那次禁赌,和之前的禁赌完全不同,是动真格的。以往都是两广总督拿着禁赌的幌子圈钱,给钱就放开口子。
那次岑春煊却是认真地。
1904年,卢九的产业经营不下去了,负债累累。
而被没收的二百万两银子,无论如何也要不回来。
其实哪怕如此,他的生活也远比正常人要滋润。
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在今年,卢九还是自杀了。
子承父业,卢廉若接了盘子,继续经营赌和烟,还有山票和铺票,但是白鸽票和彩票这些却无法经营了。
当日,一群赌坊老板聚会,就有卢廉若。
在卢九死后,卢家在赌这一块失去了话语权,那天卢廉若很沉默,最后他也选择不和赵传薪作对而退出。
卢廉若上山后,看见村子里的一群衣衫褴褛的小孩在附近玩耍,口中念着歌谣:“炮声一响,爹妈白养;战舰一翻,葡兵聚餐……”
卢廉若愕然。
这童谣……有点意思。
岂不暗合赵传薪最近在澳岛干的那些事?
这群孩子,穿的破,皮肤晒的黝黑,看起来干巴巴的,但精力旺盛。
这符合海边渔村的面貌。
他们疯跑疯玩,却始终围着一把躺椅转。
躺椅上,躺着个光着膀子,穿着短裤的英俊青年。
青年满身都是纹身,眯着眼,还有孩子拿着蒲扇给他扇风。
日头正盛,但那青年皮肤却不黑,身上没有肥膘,精瘦精瘦的,显得体魄要炸裂般的强健。
这种日头竟然晒不黑,好像太阳对他免疫了一般。
“好了,换我了,该我给叔摇扇子了。”
一个小孩子,对给青年摇扇子的那个孩子说。
“唔……”拿着蒲扇的孩子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成,我还有力气呢。”
“不行,现在就换我。”
两个孩子竟然为了抢着给人摇扇子厮打起来。
而那个青年看着俩孩子互相揪着对方的辫子,只是睁开眼睛笑嘻嘻的看,压根不管。
卢廉若:“……”
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