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麻钱,这些和其他凉州人没区别。
他嘴巴微张,龅牙凸出,眼神也不怎么灵动。
剃发归剃发,但穷人没那么讲究,后面扎着辫子,前面却长成了板寸。
阳光下,小耗子前额的短发又细又软,还有些枯黄。
他跟了松崎保一大半天,藏头露尾的仗着身子小,石墩、大树、断壁残垣乃至于马匹车辆经过的一团扬尘,都能成为他的掩体。
但他毕竟不够专业,太阳挂在坚硬的沙枣树稍的时候,或许是小耗子所在的地方太显眼,终于还是被松崎保一识破了行踪。
松崎保一若无其事的忽然转头,小耗子赶忙驻足,灵机一动,就蹲在路边解腰带装作要拉屎。
结果,松崎保一过来,提起小耗子的后衣领,语气阴森的说:“伱跟着我做什么?”
小耗子的嘴巴还是微张着,龅牙依旧凸出。
他憨厚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小耗子虽惊不乱,当即梗着脖子说:“跟着你咋地?所有跟何小姐亲近的人,我都要跟着,早晚朝你们身上浇喜。”
什么是浇喜呢?
凉州太贫瘠了,其实捡粪的,不光是小孩,成年人也捡。
好的牲口粪能烧火,粉一些的牲口粪能肥地。
在这片土地,不光是人饿,地也饿。
比如有人走路,踩到屎了,就说踩到了金子。谁做梦梦见踩屎,据说最近就要发财。
而如果被娃儿在身上拉泡屎,这就叫浇喜。
小耗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说浇喜,也不为过。
松崎保一闻言一愣,哭笑不得。
原来是风花雪月那点事惹的祸。
只是这小子毛都没长齐,竟然就惦记女人了,着实叫人刮目相看。。
松崎保一猥琐的笑了笑:“就凭你?那娘们眼高于顶,想睡她,至少也得个是个知县,你还差得远!”
小耗子猛地挣脱,啐了一口,脸红脖子粗道:“莫要小瞧人,知县算什么?早晚我要当,要当知府……”
松崎保一更嗤之以鼻,也不愿意在这和小耗子扯淡,警告说:“别再跟着我,否则打断你这小叫花子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