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才想出一句‘撒盐空中差可拟’。”
李徽忍不住笑出声来。谢玄怒道:“你便是取笑我,也不能这般不加掩饰。”
李徽忙摆手道:“不是取笑,不是取笑。”
谢玄瞪了李徽一眼,咂嘴道:“难怪你会笑,我自己现在听了也觉得可笑。那天我四叔也是一番无情嘲笑。三四十岁的人,嘲笑我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还天下的大名士呢。”
李徽想笑又不敢,苦苦憋住。但听谢玄道:“不过我姐姐作的那句确实比我的好百倍。她作了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我是甘拜下风。四叔也很满意。哎,在诗文学识上,家姐甩我十万里,我是骑着飞马追赶也不及的。”
李徽点头赞道:“确实很好。不过你的也不错,倒也不用妄自菲薄。”
谢玄斜眼看着李徽道:“你就别说这样的话了,我需要你的安慰么?”
李徽道:“不是安慰,更不是恭维。令姐那句‘未若柳絮因风起’确实写的很好。柳絮飞扬,漫天雪白,确如飞雪一般。形神兼备。但是,谢兄那一句其实也是很好的,只是和令姐那句说的是不同的雪罢了。”
谢玄嘴角带着揶揄的笑意看着李徽,那神情似乎是说:你继续胡诌,我看着你表演。
李徽却道:“谢兄,这不是胡说八道。每一片雪花是不同的形态,每一种雪也是不同的。你没听说过这句话么?古人云:‘冻雪似细盐,轻雪若飞絮。’你们当日所说的正是两种雪的两种形态罢了。北方有一种‘冻雪’,天气极寒之时,雪花飘落过程中融化,落地之前又凝结成小小的雪粒,就跟细盐一模一样。谢兄说的撒盐差可拟,那是一点也没错的。反倒是冻雪落下,可不能用柳絮来形容,因为根本飘不起来。所以,其实你那句应对完全没有错。”
谢玄诧异道:“当真古人这么说过么?有冻雪这东西?你见过?”
李徽笑道:“骗你作甚?”
谢玄大喜道:“好得很,这下我回去可有理了。我姐姐拿这事儿取笑我多年,这次叫她哑口无言。李徽,多谢你,还是你见多识广。我回去要出口气了。”
李徽呵呵而笑,心中得意之极。这当然是他胡诌的,什么古人说的话,都是瞎掰。冻雪确实有,但是冻雪其实便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