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二个刘牢之。”高衡气呼呼的中断了谈话,甩手走了。
诸葛侃叹息不语。高衡说的其实是气话,自己岂是刘牢之那样的人,他知道高衡的恼怒是因为他也明白,自己说的是对的。以目前一万北府军的士气和战斗力,要和五万围困兵马交战,无异于以卵击石,是要全部断送的。
高衡正是心痛于此,知道没有胜算,却又不肯妥协,才会心中难受。
太阳从东边升起,照的四野一片雪白。惨白的日光没有一丝热力,除了提供光亮之外,带不来任何的温暖。
北府军将士们蜷缩在外围工事中,眉毛胡子头发上都是白色的冰雾。他们疲惫又绝望,又冷又饿。最近十多天以来,军中粮食吃紧,他们只能吃两顿饭了。而且就这两顿饭,还是定额定量,根本吃不饱。过冬的冬衣还是秋天在义兴郡开赴京城的时候分发了一些。那还是地方大族鼎立相助,临时捐助的一些,并非每个人都有。被褥帐篷什么的便更是短缺了。
但这些困难都可以克服,北府军有底蕴,将士们面临过更为艰苦的境遇,平素也进行过各种艰苦的训练,他们能够忍受这些情形。然而对他们打击最大的,是私下里流传的那些消息。
关于谢大将军病重不治,更有的说谢大将军已经死了。北府军要解散了,所有人都无家可归了。这些消息对士气打击巨大,令他们不知所措。
最近这十多天的时间,每一天都是煎熬,都是难熬的日子。更别说两天前突然被大量的朝廷兵马围困在破旧的军营区域,动弹不得。每个人的心里都是灰色的,没有任何的希望。
辰时时分,前哨工事之中的警戒士兵发现了异动。位于军营东北方向的中军营地方向传来大声的呱噪和马蹄声响。负责警戒的北府军士兵连忙打起精神仔细观察。发现东北方向的敌军营地似乎有兵马调动的迹象。竹哨滴溜溜的吹,似有大量的兵马调动,向着一处集结。
警戒士兵连忙将消息禀报上去。高衡诸葛侃等人闻讯赶来,远远查看。
不久后,在里许之外的敌军军营之外,一队兵马疾驰而出。那队兵马数量不多,不足百人,为首之人,一身银色盔甲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那是……大将军?”高衡惊愕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