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才昏昏睡去。
清晨时分,庾冲被外边的嘈杂声惊醒。他以为是李徽来了,忙一骨碌爬起身来,整理发髻衣衫,心里合计着必须要让李徽向自己道歉,自己才会将王爷的信交给他。
可出了门一看,来的是谢汪。
谢汪被庾冲吓了一跳。庾冲头发蓬乱,眼睛通红,眼眶发黑。脸上被蚊子咬了十几个大肿包。整个人颓唐不已。
“庾大人这是怎么了?怎地这幅模样?”谢汪问道。
“你在这里住一晚试试。”庾冲没好气的回答道,将谢汪真诚的问候当成了讥讽。
“你昨晚去哪了?我等你到半夜。”庾冲道。
“我在馆驿歇息啊。北城馆驿,很是舒适。我喝了些酒,晚上沐浴之后便睡了。我还以为你也在那里呢。早上起来才知道,你住在南城。”谢汪回答道。
庾冲气的牙痒痒,这厮居然还能沐浴,这里茅坑都臭烘烘的,别说沐浴了。他一定是在取笑自己。回去后,也要告谢汪一状。这个人跟李徽必定有勾结。
“李徽他没来?如此对我,我跟他没完。”庾冲一遍嘟囔着,一边朝着街口张望。
“哦,李大人已经出城了,他有公干。命人传话来,不送我们了。他公务繁忙,倒也不必相送了。我们走便是。”谢汪道。
“走?去哪里?”庾冲惊呆了。
“回京城啊。还能去哪里。圣旨已经颁了,差事已经办了,自然要回去。难道还留在这里不成?”谢汪回答道。
庾冲伸手入怀,摸着司马道子那封信呆呆发愣。
“可是,会稽王的亲笔信,我还没交给李徽呢。如何能走?”庾冲恍惚道。
谢汪叹了口气,沉声道:“昨日见了李大人的时候,你便该交给他的。偏偏要他来馆驿来取。那是会稽王写给李徽的信,你攥在手里作甚?你来就是办这个差事的。现在好了,李徽出城了,你这封信想交给他也不成了。哎,不是我说你,庾舍人,你怎有那般底气,在李徽面前说那些话的。便是会稽王对李徽,也是客客气气的。若不是因为你姐夫是周将军,和李徽是结义兄弟的话,你这般态度,便已经惹恼了他了。真是不明白你想些什么。”
庾冲呆呆发愣,心情复杂之极。李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