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他。但是,刘裕一点也不慌张,双目对视着自己,没有半点退缩之意。
如果他的话都是胡说八道倒也罢了,偏偏他的话句句说到点子上,说到自己心中隐忧之处,说到令自己愤怒和担心之处。自己实在是没有理由发怒,也没有底气反驳。
以目前的局势,自己的兵马很难撑住。司马道子的征兵和建造兵船等措施也推进艰难。靠着强行抓征的手段,确实已经怨声载道。而且,就算他凑齐了兵马战船,这些兵马便能抵挡桓玄么?他只相信司马氏的草包们和那些脑满肠肥的豪阀大族子弟,而那些人除了寻欢作乐之外,又有几人有领军作战之能?若是谢玄在世,或可能够领军击败桓玄,可惜,谢玄一死,朝中再无可领军之帅了。午夜梦回,想起前景之时,刘牢之自己也看不到前路上的光明,看不到出路。
至此,刘牢之也完全明白了刘裕的来意。
“是桓玄命你前来的是么?”刘牢之沉声道。
“确切的说,是我向南郡公请求,前来见刘将军的。南郡公的意思是,要我率军一举攻下寻阳。我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适才也已经说的够多了,便无需赘言了。”刘裕道。
刘牢之沉声道:“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我不能答应你。我能容你说出这些话来,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了。你走吧。”
刘裕点点头,轻声道:“刘将军宽容大度,在下甚为钦佩。我自然也不会逼迫刘将军做决策。今日之事,刘将军不好决断,那也没什么。但我还是希望刘将军能够三思而行。”
刘牢之沉声道:“没什么可三思的,我刘牢之已经错了几步,不想再错了。”
刘裕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道:“好吧。既如此,在下不复多言。此番前来,得见刘将军威仪,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刘将军能容我说出这些话来,也已经是宽宏之极了。换做他人,恐我刘裕今日要命丧于此了。为了感谢刘将军的宽容,我决定帮刘将军一把。闻将军营中缺粮缺衣,将士们日子难熬,我豫章粮草充足,御寒之物也有一些。如刘将军不弃,我回去后,命人用船只运送一些前来,解刘将军燃眉之急。不知将军可肯笑纳。”
刘牢之讶异道:“本人没有答应你,却这么做,岂非是资敌之举么?桓玄岂能饶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