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叔父征战了,侄儿要死了。”
薛干大悲。叫道:“你莫要这么说,挺住。医治之后便会好的。医治……”
薛干会忽然想起,军中根本没有军医,又如何医治?薛乌路必死无疑。悲从中来,泪水滚落。
“叔父,我想喝一杯水而已,哎。”薛乌路低声道。
薛干点头,站起身来,大踏步走向水车。伸手从守卫水车的兵士手中夺过水瓢,从木桶之中舀了满满的一瓢水。那兵士转头看向刘卫辰,刘卫辰皱眉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薛干大踏步走回,将水瓢凑到薛乌路的口边道:“乌路,喝吧,喝个够。”
薛乌路张口咕咚咕咚的喝,喝的甚为急迫。薛干低声道:“慢些,慢些,喝完了叔父再去取。”
薛乌路忽然大声的咳嗽,将喝下去的水化为红色的血水喷了出来,喷了薛干一头一脸。然后,薛乌路手脚抽搐,身子后仰,双目上翻,就此气绝身亡。
军棍不仅是皮外伤,打击会导致内腑受损,那才是最可怕的。薛乌路显然是内脏震动破损,根本不可能活命。
刘卫辰见状,心中微微后悔。他缓步上前,看着抱着薛乌路尸首的薛干,沉声道:“薛将军,我并没有想要他的性命,只是想惩戒他。”
薛干抬起头来,脸色异常的平静。
“未将知道。是他咎由自取。”
刘卫辰道:“薛将军,违抗军令,带人抢水的行为能够被纵容么?”
薛干点头道:“当然不能。大将军惩戒的极是。我并无异议。这是乌路咎由自取。军法处置他并不为过。”
刘卫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想了想又道:“薛干,你跟随我多年,我们之间患难与共,共荣共辱。我对你就像是对自己的亲儿子一般。希望你不要因为此事而心生不满。薛乌路……我命人厚葬便是。”
薛干静静道:“大将军多虑了,此事怪不得大将军。薛乌路罪有应得,无需厚葬。我带他尸首去,在山下挖个坑给他埋了便是。大将军回去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刘卫辰还待再言,薛干已经抱起薛乌路的尸体缓缓离开。刘卫辰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沉吟片刻,转身走上山坡。
夜半时分,刘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