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鞮撑不住了。伤势太重,已经回天无力,撑到子时,妻妾发现他已经断了气,于是忙向刘卫辰禀报。
刘卫辰匆忙赶到帐篷之中,扶尸大哭,痛心疾首。
营中兵马也被惊醒,很快便都得知了这个消息。十几名将领围拢在帐篷之外,听着里边的哭声,抚胸低头,为刘直力鞮默哀。
刘直力鞮这些年是实际上的铁弗部军中统帅,别的不说,在作战上的勇猛和武力令人钦佩,所以在军中颇有威信。他的死去,众将领自然也是心中凄然。
刘卫辰哭泣了一会,命人为刘直力鞮整理遗容,准备就地埋葬。现在是不可能有棺木和仪式厚葬的,只能以后回来,再为他重新修葺坟墓。
众将领簇拥着刘直力鞮的遗体出来,在山坡上找了一处向北的平坦之地,将刘直力鞮下葬。此处可望代来城,那是家乡之地,希望他能够魂归故乡。
安葬了刘直力鞮之后,已经是四更过半,很快便要天亮了。刘卫辰对众将道:“天色将明。莫如即刻赶路,免得耽搁。”
众将不说话,只静静地站在那里。
刘卫辰皱眉道:“你们怎么不说话?”
众将的面容凝重,眼光飘忽,不敢看刘卫辰。他们的面容在火把照耀之下忽明忽暗。
刘卫辰沉声喝道:“还不快快回营,下令开拔?”
薛干咳嗽一声,缓步上前,看着刘卫辰道:“大将军,我们……不想走了。”
刘卫辰一楞,沉声喝道:“此言何意?什么叫不想走了?”
薛干道:“大将军,我们的意思很明白,我们不想继续往南逃了。我等匈奴人,何必去投奔氐人和鲜卑人。我铁弗部灭了,托庇于他人屋檐之下,让人看轻。我匈奴自有国度,何必托庇于人。”
刘卫辰怒斥道:“大胆薛干,你想干什么?此番不得已而为之,不得不撤离。你以为我想寄人篱下么?还不是形势使然,别无选择?你此刻出此言,是何居心?”
薛干淡淡道:“也并非别无选择。大将军恐无选择,我等却有选择。”
刘卫辰大怒道:“薛干,休得胡言乱语,乱我军心。我等除了南下,别无抉择。魏兵将至,你要害死所有人吗?”
薛干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