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说完,这才轻声道:“郡公行事,当以大局为想。其实刘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所知的火器之秘。刘裕此人……其实未见得忠诚于郡公。这两年来,他多次拒绝交出火药配制和火器制作的药方和蓝图,不容他人染指,这便是其私心所致。郡公对此不也是极为不满么?他知此秘,却不肯献出,显然是借此要挟,拥秘自重。他知道那是他的本钱。可如果我们得知了火器制作之秘,他的生死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他虽有些手段,作战也有谋略,但我们荆州军中猛将如云,比他强的也很多,也算不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至于说天下风评,那又算得了什么?成大事者,岂能在乎他人的言论?只为目的,其他无涉。”
桓玄皱眉道:“依你之见,难道杀了刘裕不成?”
卞范之忙道:“不不不,在未得火器之秘之前,不能杀他。得先令他交出秘密,才可行事。”
桓玄冷笑道:“他若肯交出来,早就交出来了。他是铁了心不交出来的,恐怕就算拿了他,拷问于他,他也不会交出来。此刻逼迫于他,恐怕反而不美。”
卞范之点头,缓缓踱步道:“这些事我路上都想好了。刘裕软硬不吃,确实棘手。也许直接叫他交出秘密,他反倒会生疑,也不会答应。他对我们已经有了戒心,。或许,得想想办法通过其他的手段令他交出秘密。”
桓玄道:“什么办法?”
卞范之道:“那刘牢之……倒是殷勤的很。他主动和郡公说了不少李徽的事情,显然是想要主公信任器重于他。他和刘裕结义为兄弟,若他肯帮忙套问,也许会成功也未可知。”
桓玄沉吟不语。确实,刘牢之近来殷勤之极,常来求见,谈及李徽故事,让桓玄对李徽多了不少的了解。他很显然是希望得到桓玄的赏识的。作为一名降将,他需要这种认可。
不过桓玄对他并不放心。
“刘牢之这等三姓家奴,岂能重用?我最厌恶这种不忠之人。他和刘裕既结为兄弟,又岂肯帮我们套问?一个不好,他若告知刘裕,岂非弄的满城风雨?”桓玄说道。
卞范之低声道:“还是那句话,成大事者不能以个人好恶行事。刘牢之虽是背叛成性之人,但若有可用之处,为何不用?郡公要的是成就大事,不必为情绪好恶左右。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