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宣的声音很轻,但落在苏祁安耳内,却让他十分震惊。
不是震惊所谓夫子令有这么强大的权利,而是这般贵重的东西,竟然会交给他。
苏祁安在翰林院待的时间不长,在外界被人尊称大凉第一才子,但真和翰林院的资深大儒相比,绝对是没法比的。
而夫子令,一般都是授予下一代夫子候选人,苏祁安自认为现在的他,根本受不起这般大礼。
毕竟,一旦受了,拥有的不仅仅是所谓权利,同样伴随的还有巨大责任。
苏祁安摇摇头,连忙道,“夫子,这令牌学生无法承受,实在是…”
苏祁安的拒绝,早在文宣的意料之中,他笑着道,“祁安,当你说出这句话时,老夫便知道,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说的没错,现在的你,无论在资历又或是学识,翰林院的任何一位资深大儒,都能碾压你,但你和他们最大不同却是,你并不留恋京都权势,也不沉迷先贤古籍,而是选择走四方,将心放在天下百姓上,这便让老夫认定,授予你夫子令,是不错的选择。”
“圣人有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毕竟,历代的夫子,都不是长居京都而接替的,老夫相信,等你行走天下归来,对这天下有了一个更深刻的认知,你会明白夫子之位的重要性。”
苏祁安沉默着,文宣的这番话,他不是特别理解,但他并不抗拒,不过有一点他很赞同,想要真正的给出天下时局的独到政策,就得走遍天下,而不是纸上谈兵。
虽然不太理解,但在一些思想上,苏祁安和文宣是共同的。
沉默一会的苏祁安,看着递过来的夫子令,他点点头,不再犹豫,将其接过,开口道。
“既然夫子如此信任学生,学生必定不负夫子厚望,学生拜谢夫子。”
苏祁安对着文宣恭敬行礼,对于文宣,苏祁安是发出肺腑的尊敬。
别看他来翰林院时间不长,文宣对他的教导不多,但往往,有些人之间的相处,并不需要太长时间交流认识,有的时候几个眼神,简单的一番交流,便能了解对方心思。
用古人的话来说,这叫一见如故,而且文宣在很多事情上,对苏祁安都是很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