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无国界医生组织的成员,在加入这个组织的时候,都有一些他们坚决认同的准则,其中一条就是分配正义。
分配正义准则认为,所有人类都应该平等地得到有可能得到的最好的医疗服务,当出现医生和药物短缺的情况时,短缺的资源必须在所有患者中平均分配,无论这个患者是国家元首还是街边乞丐,无论是亿万富翁还是一文不名,无论这个人是对全世界有着极大贡献的科学家还是一个智力残障人士。
分配正义在灾难中没有特别青睐的群体。
听起来有些不可理喻,但医生们就是这样认为的,否则他们又何必放弃优渥的收入,跑到鸟不拉屎的菲洲来做志愿者呢?
正是源于这样的信念,米切尔等几位医生才会认为,把zapp单独给汗是不公平的,这会破坏无国界医生组织的准则,是对信仰的破坏。
除了他们之外,也有人担心zapp会导致过敏性休克,而治疗中心缺少氧气供应,也没有其他的抢救仪器,如果真发生那样的情况,等于是大家一起杀死了汗。
病区护士中的一个代表说:“我是不会把那种没有经过实验的药物注射进汗的体内,我们不是icu,我们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帐篷!”
克莱尔旁听了会议,这时候她皱眉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汗注射了你们说的那个药,然后他死去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会发生什么?”
克莱尔是来作秀的,不是真正想救某个人,从她的立场来说,稳定的大局比什么都重要,至于死的是谁无足轻重。
众人沉默的思考着。
沃尔茨沉声道:“对于当地人来说,他们不会在乎汗是死于什么样的情况,他们只会认为,汗用了我们提供的药物,药物杀死了他。尤其是,这里有很多白种人和黄种人,你们的存在更是会加重当地人的恐慌情绪。别忘了,就在不到二十年前,有成千上万的菲洲黑人死于白人制药公司的实验当中!”
米切尔也道:“半个月前,几内亚马森塔的一个无国界医生组织的营地被当地人袭击,一个镁国医生被杀死,只是因为他的病人突然死亡。”
大家都轻声叹息起来。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沃尔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