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又恍然地笑道:“云哥儿,你叔父连这些都告诉你了?”
林云不置可否地笑笑,随即同贾雨村碰杯,仰首一饮而尽。
待到贾雨村喝完酒后,林云一边替他斟满,一边笑问:“先生,你说是做清官难呢?还是做贪官难?”
贾雨村好奇地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林云:“叔父希望我能金榜题名,好继承他的志向。可我担心自己做不到像他那样以身许国,所以对科举有种畏惧心理。”
贾雨村想了想,道:“人生短短数十载,总得有点追求,混吃等死非是我辈应该所为。”
“先生莫非也想劝我走科举出仕之路?”
贾雨村笑道:“你离科举出仕还早着呢,这些日子,你的文章虽略有进步,可离举人的水平还差不少,希望你此去京城,多拜名师,刻苦读书才是正理。”
“先生的话怎么和我叔父说得一模一样。”
贾雨村呵呵一笑,心说,“要不是你叔父叮嘱过我,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
林云:“先生,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呢。”
贾雨村略一思忖,道:“其实这两者都不难,最难的是做一个有良心的官。”
林云好奇地问:“做清官不就是有良心的好官员吗?”
贾雨村摇头道:“此言差矣,大凡做清官的人,都是为了邀名卖直。你仔细想想,如果做个一尘不染的清官,每月那点俸禄连养活自己和家眷都难,哪还有钱去聘请幕僚帮你做事,没人帮你,你又如何能造福一方百姓?”
“呃。”
林云诧异地问:“请幕僚需要很多银子吗?”
“请一个幕僚确实不多,大概每年百十两的俸银,可几个加起来,那就是一大笔开支。”
林云这下没词了,看来他真是太幼稚了,连官场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想来和老油条讨论这事,真是自不量力。
贾雨村喝了一口酒后,冲林云笑道:“云哥儿,知道你叔父为何非要让你进京吗?”
林云:“知道,叔父担心我受到他的牵连,被盐商所害。”
贾雨村:“此其一也,你叔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让你在京城历练一番,磨掉你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