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几辆马车驶入东市八面槽街裕丰号大院内。
管事俞钱带着几个杂役从屋内迎出来,冲从马车里走出来的赖喜笑道:“赖大爷,小人还以为您今儿不能来了呢?”
赖喜伸手在衣摆上掸了掸,道:“贤妃娘娘既将省亲,府里恨不能拿我当三、五个人支使,要不是这事要紧,我哪有时间过来。”
俞钱:“这叫能者多劳,咱们虽然不是府里的奴才,也知晓您和赖爷爷最受主子器重。”
“那是,珍大爷离了谁都行,就是离不得我父亲。”
赖喜得瑟了一句,随即问道:“粮食都准备好了没有?”
“已经备好了,碧糯十斛,白糯三十斛,都是优质的好米。”
顿了顿,俞钱又道:“大爷,您看这个价钱怎么算?”
赖喜:“就按市价算,府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只要米好,其他的都好商量。”
“小的这就让人装车。”
俞钱转身朝几名杂役挥挥手,那几人立刻跑进库房内,开始往马车里面搬运粮食。
…
这边,俞钱将赖喜请进屋内落坐,又斟了杯茶水,双手递给赖喜道:“大爷,东城兵马司传来消息,说上头对粮价爆涨很有意见,您看咱们是否将粮价往下压一压?”
赖喜闻言不满地道:“俞管事,至多再过旬日,外地的槽粮就会进京,不趁现在大赚一笔,以后哪还有赚头。”
俞钱苦着脸道:“可咱们都不知晓新来的指挥使是什么人,万一碰上个硬茬子,会不会有风险?”
赖喜笑道:“咱们有宫里的贤妃娘娘护着,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士。”
俞钱在心里暗自吐槽,“你们父子只是贾家的奴才,贤妃娘娘吃饱了撑的,才会管你们的闲事。”
“大爷,小人觉得,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万一碰上个脾气犟的,终归是个麻烦。”
赖喜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回头让人打听一下,瞧瞧新上任的指挥使是何人,再做决定好了。”
“也好。”
两人正闲聊时,就见一名杂役惊慌地跑进来,冲俞钱禀报道:“俞管事,大事不好了,东城兵马司的官兵将咱们这儿包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