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座作坊,四千架织机,江南运河边上,二十多万亩桑田,你沈万和府上,还有上百家的绸缎行、茶叶行、瓷器行,米铺行,包括眼下的这座酒楼,如此家财,却整天喝白水吃斋,不到日子不沾荤腥,鲜味绝不留口,还穿着粗布麻衣,裤子都是打着补丁!你这个穷!装给谁看呢?”
杨公公的话音一落,贾雨村和马广诚都对视一眼,显然这些事是毫不知情,不过也能理解,沈万和一直在苏州待着,金陵回不了几趟,而且自己不过是一地知府,见到次数也不多,沈万和这种穿着,却未见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些事,看走眼了,
除了身边同知胡文玄默不作声,通判马广诚也是心思灵巧,知道此事另有隐情,不敢插言,只是沈万和的举动,实在是想不通啊,堂堂江南首富,就算是不喜欢,也不应该吃的如此寒酸,每日粗茶淡饭,谁能受得住。
沈万和脸色有些哀荣,面皮上的皱纹泛起,鬓角的一丝发髻散落,显得有些落寞;
“都说卖油的娘子水梳头,不说寒掺是哭穷,下官这些织机绸行,各大商铺,可都是为织造局开的。哪一天,织造局要是不需要沈某,一脚踹了下官,下官粗茶淡饭,照旧能活。”
“哈哈,沈大人是说笑了,”
杨公公养抬高嗓音,看来,沈万和心中有着担忧啊,
“就算杂家真想踹了你,可是朝廷的织造局,少不了你沈万和,好好干,干的好了,有赏,干得不好,沈大人心中有数,”
“杨公公放心,只要朝廷需要,沈某不才,愿效犬马之劳。”
沈万和脸色一正,自然知道杨公公话中的意思,干得好有赏赐,干得不好,那自是有惩戒,惩罚有重有轻,需要自己掂量,至于怎么是好,织造局产出的是绫罗绸缎,那不就是银子吗,
杨公公点点头,沈万和还算是个知趣的人,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能做到江南首富之位,人还能差了,索性开门见山的,就把织造局最为紧要的事说出来,
“好,既然如此,闲话少许,贾知府,马通判,你们二人也要好好听着,此事,事关重大,也是杂家来江南的意思,不管何人,要是挡着朝廷的路子,那可就别怪杂家不客气了,”
贾雨村三人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