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连加尔痛恨猎魔人。
因为他受够了自己的身份所带来的歧视与苦难。
受够了必须在野外跟怪物对峙、厮杀才能赚到饭钱。
不是每个人都擅长战斗,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刀锋相向中找到乐趣。有的人就是玩不来这一行。
于是他极力隐藏自己的身份,哪怕在维吉玛干苦力也要维持普通人的生活。
他对猎魔人的痛恨,很大程度上来源于自己被像奴隶一样,从父母的手中交给了猎魔人。
从此自己的命运,自己却再也不能左右。
而今天,他得知自己曾经给一群奴隶贩子干了活。
他清楚的感知到了那批货里有古怪,但是因为不想惹事,所以还是干了。
来自道德感的背弃,让他甚至有点想吐。
他见过奴隶是什么样的东西,也正因如此,他现在的脑海里才能清楚地具现出一群孩子会变成什么模样。
凌辱、驯化、失去尊严,甚至是失去作为一个人的认知。
就像一条狗,就像是他妈的突变时的他!
贝连加尔踉跄着撞开蓝恩,扑向了一块地砖。
他赤手空拳的锤在砖石上,鲜血迸溅的同时,猛地抽出一把雪亮的钢剑!
“你在查这件事,对吧!”
老猎魔人咬着牙,转头询问旁观的蓝恩。
两双猫眼相对,一双冷静而坚决,一双暴怒而嗜血。
“带我一個。”
蓝恩在初见时就觉得贝连加尔的脸型有点长,此时他狂怒的咬紧牙关,肌肉在两侧颌骨上暴起。
有点像是一头发狂的狒狒。
但哪怕是最强壮的狒狒也杀不了一个带剑的战士,而贝连加尔他杀过的人怕是能组成一个大型村落。
“你现在这样子提着剑出门,不用一小时就会被治安部队打一顿关进大牢,或者被当场砍死你被怒火冲昏头了,老兄。”
一个百多岁的猎魔人跟一个十几岁的猎魔人对话,可年轻的那个却才像是精于办事的老手。
蓝恩双手抱胸,倚在贝连加尔房子的门框上。
对方握着剑柄的手掌还在流血,但对方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