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型是中间刮干净还留下一小撮,走到哪里都能被认出来。
葛成信誓旦旦的说,他看到了倭人,而且还有其他人一起作证,稍微走访询问,就坐实了通倭的罪名。
这也是俞大猷希望能够设立巡检司的原因,缉私防倭。
朱翊钧眉头紧皱的问道:“只是做生意的话,骆秉良也不会抄家才对,携怨有滥用职权,依势作宠之态。”
稽税房成立,缇骑负责督税,没有想的那么简单,骆秉良做事也不会全无规矩,否则风力舆论能把骆秉良吃的干干净净。
大明通倭是一个重罪,但也不是说不论任何事,只要和倭寇沾上了边,就算是通倭。
室町幕府还是大明册封的倭国国王,嘉靖年间倭人争贡才下旨停止倭人朝贡,在此之前,倭国每十年都朝贡一次,若是沾上边就算了,那大明朝廷才是最大的通倭。
大明在月港的明令是禁止商舶前往倭国通商,但其实每年从月港都会流入大量的倭银,倭国的白银是大明亟需之物,只是做买卖,一般不做处置。
陈璘斟酌了一番说道:“朝廷责令权豪之家交甲弩,苏州葛氏偷偷藏了起来,将这些甲弩一并售卖给了倭人。”
“该死。”朱翊钧听闻,嗤笑了一下,果然如此,要不然缇骑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愣是要抄家了。
这是不稀奇,辽东副总兵赵完责督办甲胄军备,辽东北虏、建奴都有了大明的布面甲,上面还有大明工匠的铭文,只能说该死中的该死了。
朱翊钧和陈璘又聊了很久南衙的事儿,才示意缇骑们把船抬出去,运到天津卫,让陈璘回松江镇便是。
因为要见外官,今日的廷议顺延一日,皇帝今日没有御门听政,只有讲筵之事。
“先生如何看待孟子说善战者服上刑这句?”朱翊钧坐直了身子问道。
“彼时列国征战,礼崩乐坏,天下无仁义可言,故此言之。”张居正还是他讲学时候那个态度。
脱离任何时代背景去讨论言行,那都不是践履之实,都是强行附会,当时孟子是为了劝仁义,至于霸道,那会儿天下遍地都是霸道,还用孟子去详细谈论?
张居正稍微斟酌了一番说道:“陛下,臣有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