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了大半个时辰,但是朕看到,大部分的学子都已经学会了此法,朕非常欣慰,先生对咱说,招差法太难了,恐学子学不会,今日一看,并非如此。”
“到了课后,诸位学子可以多用这种插值法,其实不难,如若不会,也不要腼腆,可以互相讨教。”
“朕在这里,若是有疑问可以提问。”
“陛下,学生有问。”张嗣文听闻可以提问,大喜过望,举手示意。
“你说。”朱翊钧点头,示意张嗣文可以提问。
“陛下,学生在旁通堂学习《泰西算法》,观今日算学之法,皆为泰西算法,这是要算学全面泰西化吗?”张嗣文的提问不可谓不尖锐,上来就问到了核心问题上,华夷之辨。
这个提问让旁听的张居正,脸立刻就黑了下来,这个问题其实盘亘在群臣心中已经很久了,大明的算学对泰西算学多有借鉴,符号、代数等等,似乎都在全面泰西化。
朱翊钧笑着说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中原王朝历代都是开放包容,容百家之长以自用,以佛学为例,从东南海商、红毛番得知,印度已经被莫卧儿帝国所取代,佛国已灭,道统失传,大明佛学仍然昌盛,朕还修了个佛塔。”
“就像织娘更擅长纺织,你让织娘去捞羊毛,织娘也捞不到,而擅长染色的染工,他也不擅长去采煤不是?分工的原因就是各有所长,这天下也是如此,寰宇之下芸芸众生,各有所长。”
“夫子亦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回到算学,借鉴泰西算学,不是全面泰西化,比如《泰西算法》的原文的确是泰西,不过它是经过了礼部长时间的翻译,而后由皇叔和朕斧正之后得到的算学宝鉴,这种适宜于大明当下的算学,并不完全是泰西算法,而是皇叔的算法。”
“至于那些符号和代数式,不过是为了方便书写而已。”
“甲乙丙丁加减乘除,就是比abcdx÷书写要麻烦,是为了计算方便,算学已经很复杂了。”
“其实也不完全是泰西算法,六分仪是帖木儿王国国王兀鲁伯发明的,泰西的算法源头也是花拉子模的《代数》,而花拉子模也是和大唐沟通有无,我们用的阿拉伯数字,也是由印度人发明,阿拉伯人四处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