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官厂安置了五百客兵,这些客兵都是战场上厮杀后活下来的,这些客兵一年的俸禄是十二银,开工银是二两,过年银是二两,总计是十六两,所以这些客兵尽职尽责。
要养这么多客兵,也确实需要这么多,两个官厂匠人超过了三万人,这五百客兵既是衙役,也是厂卫,还负责养恶犬,本来恶犬们看到生人,就要狂吠,但是那些个红盔将军往那儿一站,这些个恶犬就直接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翘着尾巴。
朱翊钧身边的缇骑是从墩台远侯中遴选来的夜不收,活跃在草原上,深入虏营的他们,站在那里,不必表现出凶神恶煞,就能把这些恶犬威慑住,即便是杀人如麻的客兵,看到这些墩台远侯也只有尊敬,在草原上那么恶劣的条件下,深入虏营探查消息,那需要信仰,更需要强横无比的实力。
小皇帝到官厂,是提前打过招呼的,哪里都是干干净净,甚至连地砖的缝隙都过了一遍水,朱翊钧走过了纺纱、纺线、纺布的手工工场,而后又视察了大明匠人居住的官舍,这些官舍统一营建,不是钢混结构,是砖混结构,加上预制的楼板盖出来的联排官舍。
“进去看看。”朱翊钧走到了一栋楼前,走了进去,而后略有些悻悻的走了出来。
也不是里面有什么肮脏,更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为了迎检,老鼠洞里的老鼠都被竖着劈成了两半,而是他一进去,匠人们都在联排大房门前跪着恭候圣驾,这些匠人身边还站着一名缇骑,生怕出什么事儿,跪的人肯定满腹牢骚,朱翊钧看的也是鼻尖冒汗。
贱儒们跪再久,朱翊钧内心都毫无波澜,哭天抹泪的求饶命,朱翊钧也不会有任何的怜悯之心,他在朝堂上跟贱儒过招的时候,从不手软,朱批杀人,亲自监刑,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的时候,也从不会有不忍直视的感觉,因为那些人都该死。
可是巡查一个官舍,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皇帝,心有戚戚,匠人今岁可是给内帑、国帑上交了三百万两白银的结余,而精纺毛呢的交易税也超过了四十万两,这些匠人可是直接为大明国帑、内帑创造了大量的财富。
张居正那么厉害一年也就给了朱翊钧一百二十万银的零花钱,匠人们直接给内帑的白银,就将近200万两。
“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