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原因都有,王崇古总要处理这些圈地圈来的草场,宜早不宜迟,真的被别人给捅破了,王崇古那才是该死。
朱翊钧看向了张居正,张居正眼观鼻鼻观心,并不打算表态,看起来,张居正对这件事是早有预料的,当初张居正打王崇古的时候,罪名就是养寇自重,弛防徇敌,说王崇古甘心媚虏,欺诳朝廷,躐取爵赏,及将败露,复仗钱神偃然,断不可用。
张居正对王崇古的总结非常到位,到现在张居正的态度仍然如此,王崇古这种奸臣,皇帝要用是皇帝事儿,他不推荐皇帝用。
张居正的态度,很有趣,那就是置身事外,陛下决定继续用,陛下就自己宽宥,若是陛下决定不用,下死手的事儿,他张居正来做。
张居正最忌惮王崇古僭越主上,是他离朝之时,怕小皇帝被王崇古欺负。
现在他都回来了,王崇古不足为虑了。
“免礼吧。”朱翊钧也没有太多的犹豫说道:“朕还是说话算话的,既然之前收了大司寇的一缕头发,自然没有一事二罚的道理,这一万两千顷的草场,就归皇庄所有了,冯大伴,这件事交给你去处置。”
“臣领旨。”冯保俯首领命,这一万两千顷草场,归了皇庄,皇宫的一应开销,真的不用去外廷讨饭了。
“臣,叩谢陛下隆恩。”王崇古再拜,他已经奔着自己被罢免去准备了,结果连训斥都没有。
朱翊钧听闻此事之后,第一时间问的是,王崇古这些草场是什么时候兼并的,王崇古说是万历元年及之前,万历元年,晋党势大到王崇古总督京营,甚至连他家的狗都要到京营吃皇粮的地步。
没有才能是决计当不了奸臣的,王崇古很能干,这种双刃剑,舞弄不好,就会伤到自己。
这件事朱翊钧的确是宽宥了,他说一事不二罚,把这些草场归到了过去的罪名,但是作为裁判,朱翊钧同样可以把这件事区分看待。
王崇古好用,可以继续用下去。
王崇古和王谦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他们家能活到现在,全靠陛下圣恩。
“陛下,臣在毛呢官厂,陛下,臣真的没敢多拿一厘不该拿的钱!”王崇古站起来后,俯首说道。
他否认了工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