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些许白发的男人,在草原上就是人人敬畏的存在,打不过大明,为了活着,只好同室操戈了。
一方面,生存的资源有限,另一方面,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恨。
三娘子面色古怪的说道:“对戚帅亲自镇守的应昌动武,是俺答汗极为不明智的决策,即便他假托了自己长子为由。可是这次的战败,让他积累的威名,折损大半,他必须要重新树立自己的威望,否则谋叛随时就会发生。”
“草原和大明是不一样的。”
大明和草原完全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三娘子又无法完全表达出来。
朱翊钧思考了片刻,笑着说道:“朕知道忠顺夫人的意思,草原上维系统治的是个人的威信,而在大明,维持统治的是制度。”
大明太大了,靠个人的威信去统治,根本不是长久之计,所以需要一套广泛认可的制度去让大明朝廷正常运转,让上上下下各司其职,而草原不同,草原的统治,很多时候,都是依靠个人的威望去进行,一旦个人威望严重受损,统治就会变得岌岌可危。
俺答汗,急需要一场胜仗,来重新巩固自己的威望,巩固自己的统治。
“陛下圣明!”三娘子由衷的称赞,三娘子只是隐隐约约的有这种感觉,可是皇帝的总结十分精准。
大明依靠制度,草原依靠个人威信,稳定度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怪不得当初虏王肯答应议和,明明虏王一直在赢,但依旧肯俯首称臣。”朱翊钧明白了隆庆年间,俺答愿意议和的原因,马芳的出现,让俺答汗接连几次吃瘪。
俺答继续和大明打下去,大明还没打过去,俺答汗本人就要被手下给剁了脑袋,送到京师邀功了。
这种事不是没有出现过,景泰五年,阿剌知院攻杀也先,把也先的脑袋摘了想到大明换赏,阿剌知院将人头送到了提督宣府军务右佥都御史李秉言手里,换取了不少的财物,景皇帝朱祁钰出于种种考虑,并没有给阿剌知院任何的封号,草原多内讧,而后阿剌知院也被部属所杀。
和大明的战争,对于虏王而言,没有意义。
就是打赢了一次,两次,又能如何?大明稍微缓一缓就缓过劲儿来了,虏王败一次两次,就要担心自己的脑袋被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