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户部堂上官张学颜知道黄公子根本就是皇帝,也不会阻拦,户部陛下收拾贱儒。
收拾贱儒等于维护新政,等于维护户部地位。
户部上下各级,都不愿意再回到过去那个兜里没有一厘银子,地位低下,走到哪里都得点头哈腰的年代了。
现在,户部上下各级官员,那都是财神爷,走到哪里都是趾高气昂!
咱大明国帑、内帑有银子了!
所以,沈安娘的那个儿子,改姓沈,并且落户官厂就成了必然,而且也到惠民药局看过了,情况有点不太妙。
“大工鼎建,贪腐成性。”朱翊钧拿出了一本奏疏。
这是都察院总宪海瑞上的一本奏疏,自从海瑞从王崇古处知道还能这么玩之后,就去找了户部的旧案,发现了这个郭有章银子的来源。
他养外室,那么多银子,俸禄是决计不够用的,那么银子从哪里来的,就变得有趣了起来。
郭有章里外拐一共掏了十万两银子,按着洪武旧法,五十两银子,就该剥皮揎草,树立在土地庙前了,但大明国朝已经两百年了,贪腐十万银,还真的罪不至死,他的事迹会立在朝阳门外的快活碑林里,他全家都要被流放到爪哇去。
一死了之对郭有章反而算是解脱,想一死了之也没门,子孙后代都在爪哇受苦吧!
“这不是万历元年,应天府尹顾章志四十八万河道疏浚银,贪腐了三十万银的那个案子吗?”戚继光看完了海瑞的奏疏,愣了片刻,这居然是个十年前的旧案。
戚继光印象极为深刻,四十八万银贪三十万,王崇古都没这么大的胆子,但顾章志就有,这个案子也是大明万历朝第一件反腐抓贪的案子。
自此以后,反腐抓贪就成了一个可以讨论的话题,当海瑞领着缇骑提刑千户开始四处调查的时候,反腐抓贪终于成为可以执行的吏治手段。
这一步步走来,实属不易。
朱翊钧点头说道:“就是那个案子,层层扑买转包多制造了一笔三十万银的债务,这笔不应该存在的债务,掏空了南衙户部太仓库,所以万历元年河道疏浚,其实成本不是四十八万,而是七十八万。”
“原来如此。”戚继光在奏疏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