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大氅,就是保证不会失温的利器,一件大氅就六七斤重,比棉被还要暖和。
“陛下,不行。”张宏拒绝了陛下的要求,他俯首说道:“陛下,臣带着庖厨,自己做饭就是。”
“真的是…”朱翊钧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自己做,自己做,听你的。”
张宏给皇帝做过大碗凉茶,做过光饼,京营出征的时候,陛下每天都会进一个和军兵同款的光饼,张宏不是不让陛下和匠人们吃的一样,而是这里是王崇古的地盘,需要小心。
“门外为何喧闹?”朱翊钧眉头一皱,看着冯保问道。
冯保赶紧让小黄门出去查看,小黄门匆匆而去,匆匆而回,俯首说道:“陛下,有窑民要告御状!”
“何人?告谁!升堂升堂!”朱翊钧把账目翻看完,连饭都顾不得吃了,立刻升堂。
告御状!多么稀奇的事儿,这到西山煤局都能碰到,简直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窑民宋仁东,状告王次辅王崇古草菅人命!”小黄门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王崇古,俯首说道:“的确是个窑民,面色黎累,手脚皆有老茧。”
窑民是真的窑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因为长期井下作业,导致了手指、老茧的缝隙都是黑色,绝不是等闲贱儒可以伪装。
“啊?王次辅草菅人命?”朱翊钧疑惑的看向了王崇古。
王崇古一脸无奈的说道:“臣没有草菅人命,他也不是第一次告臣了,他去顺天府衙门告了臣三次,以前是沈一贯,现在是王希元,这一个浙党,一个楚党嫡系,若是确有此事,不可能不闹出乱子来。”
“唉。”
朱翊钧想了想说道:“也是,要真的是王次辅草菅人命,这个窑民怎么可能有机会去顺天府衙门告状呢?他早就死在荒山野岭了。”
王崇古是反贼,是次辅,是刑部尚书,是大明当下垄断阶级的势要豪右,不客气的说,王崇古真的要草菅人命,这个窑民早就死在了荒郊野岭,哪里能造成这般困扰。
“陛下,诬告反坐,恐怕不适用于他,也是个可怜人。”王崇古颇为感慨的说道:“臣之所以还让他在官厂,也是因为他是受害者,同样,臣也是在沽名钓誉,人老了,就在乎自己的名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