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根本目的,他要的是大明成为真正的文化、经济、军事、政治、科技中心。
“陛下这其实也是祖宗成法,朝贡,贡者,从下献上之称。”沈鲤补充了自己最后的观点,谁反对这两样,谁就是在反对祖宗成法,大明中心论,就是朝贡体系的终极形态。
历史长了,什么都能历史里翻出旧例来,堵得士大夫们哑口无言,反对祖宗成法,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这个罪名的,在大明反对祖宗成法,和在泰西反对神一样,是非常危险的。
十七年正月二十三日,初春的沙尘裹着驴蹄声,漫过永定门,通惠河两岸的柳树,刚吐出米粒大的新芽,永定门大街人头攒动,车水马龙,骡车、驴车、马车在永定门前排成了长蛇,一眼看不到尽头。
之所以如此拥挤,是最后一批入京赶考的学子到了。
这里面有一人名叫袁可立,来自河南归德府睢州,他是万历十六年归德府的举人,今年二十七岁,其他入京的学子,最少有一架骡车,但袁可立没有。
他是军户,家里穷,生活窘迫,但父亲见他读书有天分,还是供他读书。
袁可立手里拿着一个纸条,这是父亲给他的地址,是父亲在京师的熟人,也是当年的同窗,更是袁可立要拜的座师,袁可立的书箱考篮,里放着一袋四十多斤的小米,再加上书箱里的笔墨纸砚生活用品,格外沉重。
就这样日头偏西,袁可立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
袁可立站在门前,整理了下衣服,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看着阔门,有点不敢上前,这门头过于阔绰了些,高门深宅,和他的打扮格格不入。
父亲当年的旧友,那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友谊了,这些年来往书信一共就三封,还是袁可立考中了举人之后。
他有点担心,自己这么贸然闯入,会被人赶出来,他想了想,还是从书箱里拿出了拜帖,走到了门房,将拜帖递了进去,而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在太阳完全落山,再不走就要撞上宵禁的时候,袁可立有些焦急,背着沉重的书箱,向着门房走去,询问今日是否可以见到。
“去去去,这天色已晚,陆公日暮不见客,你明日再来。”门房十分不耐烦的挥着手,把袁可立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