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朱翊钧的手很像,一看就是经常干农活的手,他人站的很直,精气神打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奸佞之徒。
“回贵人的话,姓袁名可立,河南睢州人,入京赶考,为避宵禁,叨扰全楚会馆,全无窥伺之意。”袁可立再俯首说道,他不知道面前这人是谁,但从站位上看,是主事之人,能在全楚会馆主事,一定是贵人。
“哦,那就住一晚吧,账算咱的。”朱翊钧也不是很在意的说道,缇骑以为他是窥伺之徒,就把人摁了,这一晚的房钱和餐食,就算是解除误会。
缇骑已经全面检查过了,书箱里装着小米,不是火药,四十斤的小米,是他拜师的束修。
朱翊钧走到了文昌阁的门口,忽然回过头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回贵人的话,袁可立。”袁可立立刻回答道。
“行。”朱翊钧打量下了袁可立,笑了笑,直接离开了。
张居正送皇帝离开,等到车驾在街头消失后,张居正才回到了文昌阁,他仔细想了想,把袁可立叫到了文昌阁里,让游守礼拧亮了一点石灰喷灯,现场给袁可立出了道题,让他写一篇文章。
等袁可立写完,张居正又给袁可立拿了张算学卷,在袁可立做卷的时候,张居正从骆思恭口中全面了解了一番袁可立的情况。
儒学经典,袁可立没有问题,可是算学卷的成绩就有点差了,但也不是全无基础,主要是他家乡没有好的算学老师。
张居正看着面前两张答卷,想了想说道:“刚才离开的贵人是陛下,想来你也猜出来了。”
“你要拜师陆树声,可是他不肯接纳,这样,我给你写张拜帖,明日你去拜师,或者,这四十斤的小米,就归我了如何”
“学生拜见先生。”袁可立立刻行了个弟子礼。
四十斤小米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可全楚会馆的腰牌,也十分烫手。
袁可立要拜的座师就是陆树声,就是万士和之前的礼部尚书,整天跟皇帝对着干,最后被赶出了文华殿,一直在京师居住,现在仍然是清流名儒,想要拜师之人,络绎不绝。
张居正让游守礼安排袁可立住下,并且让人给他拿了套算学书,明日起,袁可立就在全楚会馆的家学堂读算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