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竹屋内外,都已经洒好了石灰。
按照燕援的说法,这样做就是为了消毒,灭杀在空气里的瘴疠毒气。
狄咏听完,不明觉厉,也不知道燕援的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学来的?
但,永平寨被燕援这么一搞,确实是舒服多了。
虽然它干净的不像话,一点也不似军营,反倒是像士大夫家的后院。
燕援也不让大军入驻,只说这里是伤兵们受伤后养病的地方。
紧接着,狄咏就又看到了,永平寨里出现了女人的身影。
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几十上百。
他终于忍不住了,问道:“燕管勾,军中不可有女眷啊。”
“末将这里,并非军中,而是伤兵的养伤之地。”燕援微笑着回答:“伤兵患病,需要静养,女子细心一些,也更能安抚伤兵情绪……”
“她们还能帮着浆洗衣物,为伤兵换药等等。”
“最重要的是便宜!一年给两贯钱就够了!”
侗家的女子,基本没有赚钱的地方。
广西这里又穷,铜钱昂贵。
一年两贯,包吃包住,对永平寨附近那些生了很多女儿,发愁着不知道怎么办的侗溪人家来说,简直是天降福音。
嫁不出去的女儿,现在不止有了去处,还能给家里赚钱,甚至还能学到些技术。
实在是太棒了。
狄咏听完,问道:“男女之防怎么办?若惹出物议来,闹出民变……”
燕援笑了:“这广西偏远军州,哪里有什么男女之防!”
这边的侗溪人家,好多都流行着原始的习俗,男女看对眼幕天席地就可以成就好事。
哪有这许多顾忌?
何况,男女之防,便是在汴京,也只有士大夫家才讲。
如今汴京的酒楼里的厨娘、成衣铺里的女工,织工,还有那些去士大夫家里当仆役的女子,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
还不是照样抛头露面?
还有那瓦子里的女相扑表演,那次不是人山人海?
燕援甚至知道,好多以家教严格著称的士大夫家里的子弟,也都会在相扑表演的时候,悄悄挤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