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对此是无比警惕的。
无论如何,章惇不可回朝——他若回朝为相,恐怕岭南荆棘之路就要重启。
为了防止章惇回朝,已经有人打算请回蔡确了。
这属于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至少蔡确还能商量。
章惇章子厚?
那可是屠夫!
甚至已经有人打算开除其士大夫籍——屠夫,岂配为士大夫?
苏轼看着弟弟的神色,忍不住问道:“子由怎么了?”
苏辙摇摇头:“无事……”
“就是想起了朝中,有人谓章相公子厚,于交趾屠戮衣冠士人,于是有好事者将之称作‘铁手人屠’……”
“兄长若与之太过亲密,恐怕也会影响兄长名声……”
苏轼听着笑了,他才不在乎这个呢!
甚至,在他眼中,章惇在交趾大杀特杀,还很对他胃口。
于是道:“自古征伐,难免杀伤。”
“且夫……此乃官家亲口说与我的……”
“我若连这种恩情都不能报答,天下人又如何看我?”
对苏轼来说,其实他才不在乎什么新党、旧党呢。
他在黄州早已经看破了。
所谓新党,所谓旧党,其实是一条根上长出来的两条藤蔓。
新党刻剥,旧党就不刻剥了?
开玩笑!
仁庙时代,为了筹措军费,是谁把东南六路的地皮都刮冒烟了?
总不能是新党吧?
再说,新党的政策,也并非全部都是坏的。
有好几个还很不错呢!
尤其是韩相公回朝,主持大局,开始检讨后,实行的免役法、青苗法,在苏轼看来就是利国利民的好政策。
苏辙听着,默然不语。
兄长的话,他自然懂,就是……
他小声提醒:“兄长自可以报答……但是,士林物议,兄长还是需要小心……”
一旦被人打为章子厚一党,将来斗争起来,肯定会将哥哥拖下水。
到时候他就难办了。
苏轼洒然一笑,吟着自己的词:“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