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保重……”
话音刚落,李长湖的身影如沙砾般在风中四散纷飞,如水的月光缓缓黯淡,亮如白昼的庭院也暗了下去。
李木田不安极了,他伸手去抓,口中不住喊叫着。
“孩子你说话!长湖!李长湖!”
他猛然从床上惊醒,呆呆地望了望窗外。
侧屋。
“修炼也会做梦么?”
侧屋中,李尺泾满脸泪痕睁开眼,起身向屋外走去,却见着李通崖正坐在木桌旁。
望见弟弟出来,李通崖连忙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挤出个笑脸问道:
“怎么了?”
李尺泾却呆呆地看着哥哥,抬头问道:
“大哥呢?”
“大哥他一早就被租户叫出去了,可能是田上有事吧。”
李通崖笑了笑,回答道。
却听房门嘎吱一响,李木田站在房门口一脸不安地唤着:
“通崖!去把你大哥叫回来……罢了,我亲自去。”
李木田匆匆地穿好鞋,走到前院一推院门,不禁一愣。
门外竟围了一大圈村民,皆是举着火把垂着泪,石阶下跪着三个人,摆着一具用白布盖着的东西。
望着田守水和任平安羞愧又悲切的表情,李木田心中不安到了极致。颤抖着手走下台阶,推开垂着泪上前来扶的柳林峰,轻轻地掀开白布。
李木田眼前一黑,几乎要昏死过去,身后跟出来的几个兄弟也是神色不安,李尺泾凑上前一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口中悲声喊道:
“哥!”
扑在李长湖身上探了鼻息,李尺泾猛然抬头,呜咽着流泪望着周围的村民,厉声喝道:
“谁!是谁?!谁敢?”
这一声厉喝宛若虎啸,惊得众人皆倒退几步,战战兢兢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