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道:
“释道中法师、摩诃分别对应着筑基与紫府,法师一道,要内修法术,明经求缘……”
“可如今的赵国释修走了捷径,法师不修法,而是去拜摩诃法相,日日口诵其名,借用神通,又共用金性打造巨像,借以修炼,故而实力很是强横,远胜筑基。”
李渊蛟难得听见这密辛,很是专注,空衡继续道:
“此道不自修,结果成就了不伦不类的怜愍,没了本该修出的神通,成了强一筹的法师,面对紫府自然弱了一筹!”
“反而是这些摩诃,少了天道制约,一世又一世随意转生,原本是九死一生,如今是稳稳当当,比紫府强出许多。”
“原来如此!”
李渊蛟对这释修的实力疑惑了许多年了,心中的疑惑一解,眉头舒展,空衡叹道:
“因是借来摩诃法力,于是法师尤为神异,迷心、收纳、术算无一不能,僧兵、佃户被迷了心智,受控于法师,怜愍、法师又受控摩诃,偌大的赵国,夙兴夜寐,亿万百姓竟然没有一人迥异、一句悲哭、一声异议!”
“上头法师一句,下头欣喜从命,杀人有理,食人行善,老人排着队争先恐后入腹,小儿只希望快快长大,好登极乐。”
空衡眼中有泪光,低声道:
“如此世界,众法师谓之曰──”
“地上释国!”
空衡有些迷茫,喃喃道:
“释祖曾自言要成就大同,叫世间无恶无悲,无杀无争,他们是做到了,赵国百姓无一日不喜,无一日不乐。”
此言一出,李渊蛟只觉得窒息不已,沉声问道:
“那…那赵帝呢!”
“那胡羯……”
空衡低头:
“胡羯千年前入关时很是威风,天命加身,帝王之相,以期能世世代代作帝王,赵昭武皇帝父戚延力压释教,一夕身死,子孙不过一百年便拜倒在摩诃脚下。”
“再后来奉交金性、迎摩诃进京,如今的赵帝有如奴隶,只会跪拜了!”
李渊蛟默然,低声道:
“难怪说…赵国无出头之日,生时何等模样死亦是何等模样,心智尚且不是自己的,哪里来的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