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低声道:
“我家杀了郁慕仙。”
这话像雷霆般落在宁和棉耳中,她呆呆地坐下,看着李玄锋盯着地面看,不与她对视的双眼,夫妻俩相对无言,李玄锋道:
“此间之事再无他计,倘若罪在天地,加诸我身,不使之连累…他…人。”
宁和棉两手慢慢垂落,静静看着,在月光之下,他的两鬓尽白了。
九月,雨水连绵。
黎泾镇中的人丁已经零零散散闲了几年,雨水一日不停庄稼便一日长不得,还是在地里发霉,乌黑黑一片。
外头已经开始闹饥荒,势力稳定的还算好,只要练气修士驾风而起,无论去何处,总是能换到大量粮食的,江南的水土富得流油,只要用心,不至于饿死。
郁家支离破碎,化成了六七个小宗族,百姓生活倒是好起来,这些外姓人丁稀薄,正急于提拔贫寒出身的修士,再加上李家警告过,自然也不会吝啬米粮。
李承辽正抱着世子在殿中读书,却见下首上来一人。
这人一身铠甲,乃是练气后期修为,一只手提着一个大金锤,身材高大,正是李汶。
李汶作为李家旁系之中难得的出色之人,已经渐渐爬到了所能达到的权力巅峰,他忠心耿耿,两尊金锤守护了几代家主,尽管大部分时间用不上他。
李承辽渐渐从李曦峸手中接过权力,李汶如同一面旗帜调到他手中,成为显而易见的继承信号。
李承辽对这老臣客气,把李周巍从膝盖上放下去,抬眼望来,便见这壮汉子道:
“禀少主,鲁客卿来见。”
“鲁客卿?”
李承辽并不讶异,此人正是导致郁慕高身死,郁家分裂的罪魁祸首,正要出言来问,便见李汶继续道:
“此人被乌梢前辈拦在了湖上,进退不得,乌梢前辈唤了曦明老祖前去,三人正在湖上对峙。”
李汶是个糙汉性子,偏偏说话不急不缓,这事情可有些大条,李承辽挑眉,连忙起身,快步出去,问道:
“他区区一个练气修士…竟能让两位筑基相迎?!”
他迟疑了片刻,驾风而起,只远远望着。
鲁客卿一身白衣,手中端着个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