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软化,抿嘴不言,低声道:
“鸯儿明白,主家恩威甚重。”
这话落到陈冬河耳中,只觉得是:
‘老祖,鸯儿明白,主脉筑基众多,甚至与仙宗与紫府都有所关联,不会做什么蠢事。’
陈冬河叹息一声,拉起他,沉声道:
“这殿外就是望月湖,我陈家上下仰赖主家恩情,你今后若是有对不住主家的举动,天日昭昭,便要你神形俱灭。”
陈鸯愣愣地看了他一眼,看着慢慢暗下去的夜色,不得不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陈冬河意兴阑珊,轻轻摆手,低声道:
“你回去罢!”
这少年一步一回头,忍不住看了看这个整个陈家都仰慕倚仗之人,迈步出去,很快消失不见。
陈冬河则独自在湖边坐了一阵,见李秋阳从山中复命出来,驾起的法风绵软无力,在空中摇摇晃晃,陈冬河连忙掺住他,一同落在岸边,李秋阳捋了捋胡须,低声道:
“多谢冬河。”
李家能这样称呼陈冬河的人不多,陈冬河默默点头应下,李秋阳轻声道:
“我这残躯被并火所焚,每每天地风雨,便疼得口不能言,宛若粉身碎骨,法力尽失,时至今日,就连驾风都成问题了。”
李秋阳早就避不见人,陈冬河屡屡上门不得见他,好不容易遇了一次,想来这几年风雨失调,李秋阳定然不好受,只好忿道:
“可恶那许家小贼!”
“冬河不必如此。”
李秋阳低声道:
“到了你我这般年纪,哪里还有可恶不可恶的事情,他天纵之才,没有犯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却被我害得身死,应有报应在我身。”
他面上有种深切的宽容,看得陈冬河只能默然了,李秋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老人开口道:
“景恬故去,你这七魂去了五,眼中哪里还有光采,几个小辈看不出来,可你陈冬河本不是这模样。”
陈冬河更说不出话了,李秋阳则微微低头,两人在夜色的湖边行走了一阵,陈冬河低声道:
“我陪了她六十余年,她…也习惯了。”
李秋阳轻轻叹气,神色有些震动,苍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