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他苦笑一声,继续道:
“明阳多子,筑基紫府也是常有子嗣,定有可承大业之人…”
空衡这话说得明白了,李曦明点点头,让他下去看看安夫人,重新低起头来,李玄宣有些不安地坐着,低声道:
“绛遨又该如何…”
“养着便是。”
李曦明应了一声,继续道:
“既然空衡可以保住夫人,便再娶过几位,让周巍多看看。”
李玄宣只能应声,复又道:
“那许夫人一事…”
“暂时不要传开。”
李曦明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道:
“周巍不知是否抗拒此事,我见他竟对妾室有几分情义,他识得轻重,应会按着安排来。”
李玄宣好像有些陌生地看了两眼自己这个孙子,见他的金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荡漾出一阵光华,筑基后期的修为让他的面庞在明光下显得有些朦胧了。
李曦明饮了茶,沉沉地道:
“二伯公虽然神弓善射,可落入青池手中,不见得能顾及家族,姑姑与曦治皆失踪于魔云之中,乌梢难保性命,北去不知有几人得归。”
他看着李玄宣的老脸,轻声道:
“紫府渺茫,明阳血统几百年才得着一个,定然要留住这血统,如狼也好,如虎也罢,纵是不类其父,也好过寻常之辈。”
李玄宣听得愣了愣,却不曾想这男人沉默了一息,继续道:
“倘若明阳太烈,还要叫李绛遨来,他虽不类人,兽也知交媾之事!多代多子,总有性情如人,天赋异禀之人!”
“你…”
李玄宣听得沉默起来,李曦明的话语并非没有道理,可这般落在他耳中冰凉凉,满是无情,老人望着面前的年轻道人的明阳光华,突兀地发觉了:
“他已经不是当年固执己见、一心修行的孩子了,修为站在了高处,家中就须听他的…”
“倒是这无情一如往日,倘若如此作了,宗法置于何地?族法又该如何来看?…百年定然乱象狰狞,唯此一脉明阳,四脉置于何地?岂不成了笑话!”
他沉默片刻,缓和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