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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少阳魔君蒯离何等强横,盈昃先派人去拓跋玄郯面前念了仙谕,这才出手捉来蒯离,天成真君拓跋玄郯连句话都不敢说。
蒯离被一分为三,三位竟然都不比寻常金丹弱,便足见这位魔君当年的汹汹之势,迟步梓心中震怖,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渌水亲自过来,还要侧立在旁行弟子礼,叫这位一声师尊或是师叔…”
他老老实实跪着,盯着地面上凝固的纹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来好几息才挤出话来:
“小修…小修得面仙容,感激之至…本想奉见仙谕,竭命效劳,不曾想劳烦仙驾,惶恐荣幸之至…”
迟步梓话语还算流畅,语气谦卑尊崇,从不觉得自己态度低些有什么轻贱,眼前这位证得了道果,至今布阵施法、炼丹炼器,阴阳转换之间都有这位的痕迹,低声几句又有何妨?
“我只恐不够低!”
他迟步梓若是早生千余年,生在天变之前,天道规矩的时刻,与盈昃本尊搭上话是拿出去炫耀,都会被人笑作是吹牛的东西,当下老老实实,当真是一点小心思也没有了。
上首的仙人静静倚着,声音传下来:
“本尊途经此地,并非为你,乃是性命纠葛,你自来寻本尊了。”
这话听得迟步梓唯唯诺诺,陆江仙神识勾连,自然将他心里读得一清二楚。
他本是慕强且不择手段之人,对渌水不甚服气还是因为这真君藏着掖着,传下来的突破之法都是没头没脑的东西,少了真君的大气,又挡在他道上,自然被他恨上了。
如今这古仙当面,迟步梓晓得对方十有八九能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心思缜密,控制力极强,有意引导之下,竟然满心都是崇慕,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陆江仙只度忖着他的满心情绪,一时间有些沉默,他当然不相信眼前的迟步梓有什么欺骗自己的手段:
“好…真是个狠人…”
迟步梓尚且跪着,他连头都不敢抬,更遑论揣摩对方的情绪了,只听着这仙人停了停,飘下来一句让他头晕目眩的话:
“荡江,出来见本尊。”
‘什么…’
迟步梓脑海中仿佛千万大钟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