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刻钟,那暴腮乌甲的妖将终于忍不住了,提心吊胆地跪下,恭声道:
“殿下,龙君诞辰才过,恐怕不宜有贵种角斗而死…”
暴腮乌甲的妖将名叫冉乌,跟在鼎矫身边多年,非同一般,当下鼎矫生怒,此刻殿中也唯有他敢说话。
鼎矫并未应他,沉着脸转过身去,步入殿中,殿门轰然而闭。
这妖将如蒙大赦,面色惊惧,不敢出声,一个劲地挥着手,下方两只妖物连忙住了手,纷纷向大殿磕了几个响头,连滚带爬地退下去。
殿外一片欢欣鼓舞,殿中却空无一人,寂静阴沉,灯火幽幽。
鼎矫一直走到高座之上,猛然掀了袖子,噼里啪啦掀翻一片玉壶玉杯,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响声。
鼎矫的脸庞猛然拖长了,口中露出白森森的锋利獠牙,雪白的龙鬓从他的两颈冒出,两只眼睛的色彩一下浓厚起来,殿中的桌案都叮叮当当颤抖不己。
“落、霞、山!”
他咬牙切齿,声音如雷,却困在这大殿之中缭绕不出,震得一切都跳动起来。
两人出了海面,碧水鳞兽早已经停在浅海,白榕的告辞显然不是无由来的,他取出那双轮车,“哎呦”一声倒上去,叹道:
“真是累死我呦!”
白榕身上的从容和优雅一下丢到九霄云外,又恢复回那散漫的模样,两只脚翘在车外晃荡,连架起法器都不肯了哼哼唧唧叹气。
在海底待了这么久,李周巍再次闻到海风的清新味道,心中都舒适了许多,白榕罢了工,李周巍只好驾起这法器,一路往西回去。
白榕趴了一阵,一直开到了咸湖边上才慢慢缓过来,一边喊着李周巍当心些慢着开,一边笑道:
“龙属的日子就是这样无聊,不能去人属地盘闲逛…海里的妖物再怎么折腾,哪有人属玩得花…那角斗的戏码…人属在周朝就玩腻了!可把我无聊得紧。”
李周巍应了一声,为鼎矫夸了两句,轻声问道:
“这一路过来,我家湖上应该发生了不少事情,前辈可有消息?”
李周巍担心家中,一路极速赶回,却被白榕劝住,想必是湖上问题不大,逮着了狐狸问起来。
白榕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