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正站在殿中,六枚银白色的古令狭长优美,正悬在他腰间。
此人身材不算高大,甲衣却衬托着肩膀犹宽,神情明秀,眼若点漆,尤为摄人,眉心则印着一点淡紫色,正站在灿烂的晨曦之中。
“好眼熟!”
李曦明一时顿步,虽然这青年仅仅筑基初期修为,可这姿态可非同寻常,青年却举目望来,眼含喜色,显然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拜道:
“承见过叔父!”
“承!好…”
李曦明只看着他腰间的那六枚令牌,猜出是他,此刻得到印证,欣喜不已,连连颔首,两步上前,拉了他的手坐下,赞道:
“好好好,你突破筑基,承明辈算是后继有人了!你这才五十出头罢!机缘一事难以估量,当年还想着你们之中少有能突破筑基之人,没想到借着水降雷升,你连遂元丹都用不上!”
李承也是头一次与这位长辈这样谈话,沾着点椅边坐下,恭声答道:
“禀叔父,淮弟也已入洲中闭关,承辽大哥多半也将出关了,我草率行事,抢了些先机而已。”
李曦明却摇头。
李承虽然在承明辈中天赋数一数二,可一路修行所得资源其实不多,东海水降雷升,他便去了岛上修行,却没想到前后逢上大乱,有时甚至断了联系,更别说用家中的多少资粮了。
最后到了突破之时,家中的遂元丹也不曾给他用上,李承虽是嫡系,资粮尚不如安思危几人,甚至有些形同流放的架势,李曦明虽然不掌家,可架不住李玄宣念叨了几十次,心中还是有数的。
“这些年委屈你了!”
“叔父言重了。”
这话叫李承惶恐,这青年的瞳光收敛,沉声道:
“诸兄弟上阵杀敌,十死其八,我却静坐宗泉,专心修炼,心中岂敢有怨,初筑基便得六雷玄罚令,承亦觉太重。”
李曦明心中松了,与他细聊几句,望向他眸子,只觉得漆黑得过了,隐隐有些不同寻常的摄人的味道,便问道:
“可修了瞳术?”
李承连忙点头,答道:
“叔父明鉴,承在海外几十年,得了点机遇,修成了一道殷明玄眸,功法早已经送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