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一路排开,人影渐多。
李绛迁在左庭上首,轻举玉杯,身旁修士青衣翩翩,仪态出尘,神色自若,乃是筑基修为,正是青池峰主司通仪。
司通仪年纪与李周巍相仿,李曦明一夕成就紫府,他遂不敢与李曦治称道友,可他这人很是拉得下脸,立刻与李绛迁拉起关系,自己坐到了他身边。
此刻指着下头的诸位修士默默介绍,和蔼地道:
“那是剑门的程今铸,是你家长天峰主的好友…也是剑门有名的剑修…”
李绛迁寻着望去,果然见一男子负剑坐在席中,表情平静,周边空无一人,显然众人都不太愿意坐在他身侧。
“多谢世伯提醒。”
李绛迁笑着应他,热络之至,司通仪也不敢多指程今铸,按着顺序逐一介绍起来,李绛迁环顾四周,心思停在云端中的几位真人身上。
西方的云席上正坐着一人,宽肩浓眉,身着火纹道袍,吐息如无形之焰,烧得灵机微微扭曲,这人是金羽宗的天炔真人。
金羽宗天元真人寿元无多,天霍真人闭关,秋水真人显世,可随着紫霈陨落,秋水真人已经是越国顶尖的几位紫府,位格太高,遂由本镇守吴国的天炔真人前来。
青池宗来人自然是元修真人了,这老头从来板着一张严肃面孔,李绛迁不曾看他,心中在暗暗数数:
“三宗…金羽、青池都来了,修越不曾来…”
两宗各有算盘,都算给面子,修越宗山门紧闭,不曾来也是正常,李绛迁更注意的是七门。
“雪冀门没有消息…这宗门已经数百年不入世了。”
“剑门、陈氏和鸺葵不曾来紫府,只派了嫡系,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万昱剑门和大鸺葵观几家没什么立场,同样算是正常,更何况程今铸地位也不算低了,其余几门则各有表示:
“玄岳规格最为隆重,其次是萧家,萧初庭亲至…听闻这真人只露了一面就离开了,只有寥寥数人见着。”
“紫烟门、屠钧门紫府不在宗内,派了嫡系过来,席位尚空,毕竟没有紫府,还在赶来的路上。”
他目光一抬,南方上首真人面相爽朗,身旁红衣女子毕钰妆腕上佩金环,颇有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