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最高层了…”
李承晊咳嗽两声,李周暝的声音却很坚定,没有在青杜山上的委屈。
“老大人一心为我,可我自己知道自家事,筑基的希望不大,如果不是老大人时常塞东西给我,我如今应当像大哥一样停滞在练气后期…而父亲不过这么些年了,我若是再去闭关,最后几面也见不着,甚至还要让父亲送我,暝儿没有去闭关的道理…”
“你啊…你不是个修行的心性…”
李曦明低眉,终于推门而入,屋内顿时一片慌乱,李周暝先骇后喜,病榻上的老人却挣扎着要坐起来拜。
李曦明轻轻挥袖,将李周暝与夏绶鱼两人甩出去,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了,似乎出了口气,看向榻上的李承晊,长子愣愣地看着他:
“父亲。”
李曦明端正地坐在一旁,两人沉默许久,这真人低声道:
“很早时…我曾经想过,我若是生子,最好能擅长炼器,炼器不得,阵道也可以…对家族来说,这是很重要的。”
“后来你是个凡人,只能许你一生平安。”
李承晊对他的到来很意外,意外到没有什么话要讲,呆呆地看着他眉心的天光,良久才道:
“多谢真人。”
“有周暝这样的孩子,儿子死而无憾了。”
屋中的灯光闪烁,父子被孙子一厢情愿地叫到一块,如同陌生人一般坐着,没有什么哭腔,也没有什么感慨,真人等了一刻钟,推门而出。
这中堂黑漆漆暗沉沉,房门一打开,正对着堂中的画像,李周暝则跪在屋前,这纨绔额头贴着地面,默默等着。
李曦明静静站在阶上,目光却越过这对夫妻,望向堂中,那一尊真人画像正随着微风轻微起伏,那一点天光用金漆点了,在黑暗之中隐约发光。
画上的真人高高在上,两眼淡漠,好像从来没变过,叫这位昭景真人突然升起一股熟悉感,一股让他沉默的熟悉感。
不知过了多久,李周暝等了又等,余光终于瞥见白色的衣袍一角从他面前掠过,传来一声吩咐:
“安心修行去罢。”
李周暝抬起头来,真人已经化光离去,这纨绔再三叩首,赶忙迈步进去,往榻上去望,父亲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