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监牢,房间有些冷,秃鹫抱着膝盖,靠着墙,注视着牢固的铁门。
门外非常安静,哪怕只是脚步落地的声音,都让他提心吊胆。
他知道自己那把枪的威力,击中脑袋是百分百的死亡率,击中胸腔也是百分之八十,他怎么也想不通。
那个年轻人,明明中弹的情况下,是哪里来的力气,还能做出剧烈的动作,把自己给敲晕了。
哆嗦的手指,划过脑门上的包,这都多少天了,还没有消下去,依旧屹立在脑壳上,手指抚摸一下,都还是隐隐作痛。
对,他其实也不知道关在里边多少天了,不论是白天黑夜,这里除了送饭时打开的窗口里,会有一簇光,现在,想见到太阳,也只能在梦里。
他快要疯了。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该说的我都说了!”
握紧的拳头敲在厚实的铁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没有一个人理他,仿佛那天审讯结束后,他们就忘了自己。
“妈妈,该死的,我回不去了,我要死在这里了!”
双手捂住脸颊,秃鹫欲哭无泪,自己为什么会接这个该死的任务,没有任何人告诉自己,海鸥也是被击落的。
如果早点知道,这边已经有了有效的防空手段,那他怎么说都不会踏进那个机舱。
离这个禁闭室数公里外,就是陪伴他一起坠落的那架u2。
断裂的机翼,燃烧后覆盖着一片黑灰的涡扇发动机,甚至只剩轮毂的两个起落架,拼拼凑凑后,展示出当初完整时,差不多的样子。
甚至连机舱内的仪表,节流阀操控杆,都在它们应该存在的位置。
整体看上去破烂不堪,已经完全丧失了修理的价值,但一群身着白大褂的科研工作者,此时却不断对各个部位,进行着科学性的“研究”。
“您拉个皮尺就能把这玩意造出来了”
郑朝阳背着手,眼神不断从飞机残骸的各部位上扫过,转过头看着一位京城来的老大爷,见他连皮尺都用上了,挠了挠下巴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测算好尺寸,才能看出他的气动布局,别说,这架比上一架保存的好多嘞,之前那架,可是烧的就剩骨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