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等李峰的脑袋,稍微靠近床栏,仰起来了一点,丁大夫脸色这才恢复平静,拿起哨子,一勺一勺,请他喝糖水。
“他之前脖子和左手受伤,也是在你们这弄出来的么?”
吃着早饭的安保人员摇了摇头,虽然他也是京城站的人,但李峰之前受过伤的事儿,他是压根不知道的。
“不清楚,有什么问题么?”
“哦,没事~!”
如果是别人,丁大夫肯定想深入研究,毕竟真皮层被破坏,还不留疤,这已经是突破她的常识了,多少得研究研究,但,如果是李峰。
那,只能是算了。
“我跟他认识的时候,就是因为他的第一次受伤,他很怕疼,消毒棉塞伤口的时候,按都按不住,没想到,这么怕疼的人,也会加入到你们的队伍里!”
说着说着,丁大夫想起了,在六院时,给李峰消毒时鬼哭狼嚎时的场面,情不自禁的一笑,又想起了在机修厂的那个犄角旮旯,这个负心人低头一吻。
笑着笑着,眼泪不由自主的又流了下来,滴到了红糖水的碗中,又滴到了沉睡着的年轻人的睫毛上,泪水顺着修长的睫毛,从他的眼角溢了下去。
“抱歉!”
匆忙的继续把红糖水喂完,自知失态的丁大夫抹了抹眼角,吸溜着鼻子重新站了起来。
“没事,他的性格讨喜,能和很多人,处成朋友,比如……!”
安保人员指了指门口,丁大夫抬眼望去,才发现,一位脑袋上包裹着布条的人,在门口徘徊,始终不敢推门进来。
在门口的陆翻译看到病房内的两人,都看着自己时,才咬了咬牙齿,下定了决定。
“对不起,打扰了,我是他的战友,一个战壕里呆过的!”
推门进来的他,有些拘束,不敢直视床上躺着的那位年轻人,双手合十跟丁大夫打了个招呼。
陆翻译用着眼角的余光,看着一言不发的李峰,内心真的很难受。
如果当时没有他,恐怕,自己也会躺在病床上,甚至可能家里已经开席过了。
他是真的把李峰,当战友了,可以把后背交出去的那种,哪怕没有喝过几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