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仅受到师门的冷落,也不许离开云川峰,说是以安危着想,却更像是一种变相的囚禁。
倒是想起了那句话,于野是她的机缘,也是她的劫数。而他困在崆峒境,至今生死不明,她却渐入沉沦,看不到出头之日。
“也许人老了,喜欢怀旧,这段日子,总是梦见玄黄山!”
“有生之年,不知能否返回大泽……”
兄妹俩虽然有过恩怨,却毕竟相识数十年,如今又是相同的处境,彼此之间说些闲话打发苦闷的时光,或许也能聊慰思乡之情。
半个时辰之后,尘起摆了摆手起身离去。白芷返回洞府,继续参悟功法。
尘起的洞府位于山崖的另一端。
他在山崖上闲逛了片刻,走入山洞坐下,打出禁制封住洞口,却又念头转动而神情焦虑。倘若来日失去修为,他将失去所有的神通法术而彻底变成一个无用的凡人。
尘起焦虑之余,脸上露出无奈而又不甘的神色。
想他天资过人,机智超群,三十多岁修为筑基,一度有着令人羡慕的远大前程。而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将离他远去,他却如同美梦惊醒而无能为力。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遭此下场,抑或天意弄人,只怪他时运不济?
尘起默然半晌,伸手揭开地上的褥子。
褥子下方的石头极为平整,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而他却伸手抓起一根石柱,地上顿时露出一个狭小的洞口。随着他再次伸手一抓,掌心多了一个纳物戒子。他端详着精巧的白玉戒子,苦涩与炽烈的神色在他眼光中交替闪烁……
与此同时,青霞阁门前的台阶上坐着几位弟子。
当归一坐在高处,伸手拈着稀疏的胡须,并微微闭着双眼,很是高深莫测的样子。
两旁是他的几位同门好友,木沙、尚鑫、厉沄、弘巧儿与玉杏。
六人均已成为了炼气九层的高手,各自的相貌也有所变化。当归一与木沙、尚鑫蓄起胡须,显得稳重了许多。而厉沄、弘巧儿与玉杏的容颜虽然多了风霜之色,却反而更添几分秀美的韵致。
“各位,我决意如下——”
当归一忽然出声。
几位同伴不明究竟,齐齐冲着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