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陈朝军队的最初两日的攻击很猛,接下来便疲软了不少,其后的攻击更变得稀稀落落了。此时的陈晃已经不再催促进攻,因为他的病情越发严重了。其所受的枪弹之伤,虽然都非致命之伤,却流了不少血,更要命的是伤口带来的感染。占城即便冬季也是气侯温暖,此刻正是酷热难耐的夏日,极利病菌滋生。受伤后的第二日,陈晃伤口便化脓发炎,随即又发起了高烧。他虽然正值壮年,但也抗不住持续的全身高烧,开始说胡话,口中念叨全是复国之语。到了第五日,他的高烧渐渐退去,但人已被疾病折磨得面容枯槁,声音也如同蚊蚋。
第七日,南下的霹雳军赶到了战场。病床上的陈晃得知来的并不是霹雳军主力,而只是一支千余人的军队,灰暗脸色又有了些许神采。他强撑着病体,下令不再攻打占城军营垒,而是集中军力吃掉来自后背的这支霹雳军。他那里知道,眼前的这支霹雳军可是号称“水中蛟龙、陆上猛虎”的海军陆战团,其战力并不比陆军精锐差。几轮攻击下来,人数远超对手的陈朝军队被打得死伤惨重,被轻型火炮、手雷和火枪狠狠地蹂躏了一番,让本已低迷的士气更加低落。
病床上的陈晃听闻战况,哇得呕出一口鲜血。思量再三,他决定孤注一掷发动强力一击,而打头阵的将是仅剩下的二十余头战象。为了防止战象免受火炮惊吓,他下令将战象耳朵堵住,又用布将其眼睛遮住。反正战象冲锋距离不过三四里地,仅凭驯兽师指挥方向也错不了。他的如意算盘是,这些战象即便冲不垮霹雳军的防线,也能充作移动的肉墙,为跟着后面的士兵挡住炮弹和子弹。只要双方短兵想接,凭着接近十倍的人数优势,淹也能将霹雳军淹死。战损之后的陈朝军还有一万二千余人,而与之对战的海军陆战团只有一千五百人。
冲阵的战象没有受到火炮的影响,却在新式武器的打击下变得更为狂暴。这些被蒙了眼的巨兽狂吼乱跳,甚至甩下背上的驯兽师,让紧随其后的陈朝士兵倒了大霉,被撞到者皆头裂骨断。被踏中者下场更惨,如同那踩破的熟番茄,满地腥红。海军陆战团的新式武器其实也不新,是猛火油柜的陆战版。这种水战利器被霹雳军改良之后,可以喷出二十米长的火柱,火焰能附在水面和石头上燃烧,成了海军火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