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依蕾奈高声冷笑起来,声音在房间之内回荡。詹多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竟然有些无话可说。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就在她的笑声爆发的那一刻,在她身后,那个来自猩红终曲,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幸存者,也同时睁开了眼睛。
一片漆黑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知觉,没有理性,没有对生的渴望,亦没有对死的抗拒。
只有一种诡异的平静,随后,一抹森寒的蓝光一闪即逝。
他抬起头,看向斯科莱沃克家族的血裔。然后张开了那张被割掉嘴唇,且拔掉了许多牙齿的嘴,用沙哑的嗓子轻声吟唱了起来。
低沉,悠长,带着显而易见的阴郁。曲调轻柔,却又有如刀刃正在摩擦脖颈处细嫩的皮肤。
依蕾奈·斯科莱沃克浑身一颤,笑声猛地停止了。
她不可置信地转过头,面容上的愤怒正在逐渐被恐惧所替代。詹多的脸色骤然变幻,不过短短的一瞬间,十二个小时前的记忆便再度涌上。
暴雨中的杀戮,遍地尸骸,寒冷,怪物的凝视
恍惚之间,他的耳边仿佛又传来了那句低语。
“跑。”
“不不。”
詹多·斯科莱沃克喃喃自语着向前跌跌撞撞地走了一步。
恐惧卷土重来。
他一把扯过依蕾奈手中的利刃,颤抖着来到了幸存者面前,随后将利刃高高举起。
“停下!”詹多吼道。“别唱了!”
幸存者无动于衷,头颅轻微地摆动。他遍体鳞伤,满身鲜血,但他却正在轻柔地诵歌。
詹多猛地挥动手中利刃,它精准地刺入了幸存者的胸腹,带起一捧血花。
紧接着,他狠狠地扭动了刀刃,破碎的血肉从险恶的倒钩所制造出的缺口中涌出。
詹多的眼脸抽搐着,凝视着这一切,迫切地想听见尖叫。他在过去经常使用这个小把戏,每次都能取得良好的效果。
但是,这一次,没有。
幸存者无动于衷。
歌谣继续,从那破碎的面孔上涌出,一如他的血肉与生命。
詹多颤抖着松开了手,然后后退——不停地后退,一直到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