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范克里夫。”他由衷地说。“另外,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范克里夫猛地抬起头,眉头紧皱,速度之快让科兹都有些惊讶。随后,他看见他的一连长沉重且迅猛地将右手放在了胸膛之上,虽说没有着甲,但那力道还是让他的胸膛发出了一声闷哼。
“我必将全力以赴。”第八军团的一连长肃穆地说。
“倒也不必如此,范克里夫。”科兹哭笑不得地说。“我只是想请你去告诉船上的文书官员们,将今日的文件发到会议室来而已我今天想就在这里处理它们。”
“原来如此。”
一连长点点头,立刻转过身走出了门,毫不拖泥带水,没有半点继续停留的意思。
科兹张了张嘴,抬起的手又放下了。自动门关上的声音被他捕捉到,随后,他抬起双手,用它们盖住了自己的脸,向后靠在了椅子之上。
略显沉闷的叹息声从手掌内传来。
疲惫。
这种感觉让他许久未曾将手掌移开,他睁着眼,柔和的灯光没有穿透他手指的缝隙,熟悉的黑暗又一次袭来了,一如他曾经习惯蹲踞的那个墙角般令人安心。
但我不能只是午夜幽魂。他告诉自己。我的肩膀上扛有责任,两万人的性命,还有诺斯特拉莫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靠在墙角等待卡里尔归家了。
他移开手掌,让光亮侵袭,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他来到银色的长桌边缘,看起了那些挂在会议室墙壁上的连旗。
它们一共八面,漆黑的底,阴郁的蓝色在其上勾勒成为了或锋利或暗淡的纹路,依次排列,安静地伫立在墙壁之上。
凝望着它们,康拉德·科兹不发一言地眯起了眼。一个卡里尔曾多次谈起的词开始于他的心中缓慢地绽放,它们是早已被埋下的种子,此刻终于开始成长。
历史。
他安静地想,并开始默念——历史。他用诺斯特拉莫语念了它一遍,然后又用高哥特语念了它一遍。二者听上去截然不同,却都一样的沉重。
在我之前
他们有怎样的历史?他们有怎样的牺牲?为了见到我,他们已经挺立了多少岁月?
康拉德·科兹没有让自己再继续思考下去,他今日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