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首乐曲之中,西吉斯蒙德有生以来第一次终于明悟了某件事。
他在很久以前就意识到了自己对战斗的热情与渴望,但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为什么要一直行使暴力,挥洒这份意志呢?年轻的西吉斯蒙德苦苦地追寻着答案,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它。
台下,罗格·多恩罕见地笑了,他转过头,对卡里尔说:“他现在可以立刻和我一起去参加战争了。”
“哦?”卡里尔感兴趣地挑起眉,康拉德·科兹也将视线投了过来。
“他终于明白吾等到底是在为何而挥剑了。”多恩略带骄傲地说。
台上,西吉斯蒙德第一次笑了。从他看见赛维塔握持武器站在他对面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他的对手绝对不会轻易倒下。
他不知道赛维塔的全名,但他能理解这个人。他明白,赛维塔在某种程度上是和他一样的。
半分钟前,他们仍有差距,因为赛维塔在走进这个训练笼以前就明白他到底要为什么而战了。现在,这差距被抹平了。
西吉斯蒙德看似缓慢地高举剑刃,赛维塔眯起眼睛,一种不可被观察到的颤动在他们的呼吸之间爆发开来。
这不是一种感觉,而是一种对理性的摧残,对任何不精通战斗者的蔑视。三分之一秒后,剑刃滑落了。不是在斩,而是在放下。
有如电击,有如火焰爆发。赛维塔情难自禁地将犬齿暴露在了空气之中,挥手上挡,不像是在挥舞链锯戟,反倒像是在举起什么。
又过三分之一秒,在这短暂且永恒的一刹那,他们的眼神互相碰撞了。
多谢你。
你有病吧?
“砰——!”
链锯戟的马达冒出了一阵黑烟,刺鼻的焦糊味开始蔓延,锯齿刃片掉落在地。
训练用的钝剑从中裂开了,它完成了它被制造出来的使命,再也没有任何火星会从它身上掉落了。
西吉斯蒙德深吸一口气,随即缓缓吐出。他的手指正在微微颤抖,有血液从上滴落。
赛维塔表情漠然地凝视着他,右手提着链锯戟,胸膛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正在渗血。
“谁赢了?”台下有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