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恩看了他一会,突然摇了摇头。惨白的光线在他身上没有停留,夜幕也是如此。他站在那里,但他好像又不在那里。
赛维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总觉得卡恩现在看上去像是个理智的疯子。一个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疯子。
“不。”八连长说。“实际上,我胜之不武而你输在了轻敌。伱不喜欢用链锯剑,对不对?”
“这你都看得出来?”赛维塔嘴角一抽,强迫自己扔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天呐,你还真是个聪明人。”
卡恩笑了。
“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和你打一场,亚戈·赛维塔里昂。”他十分礼貌地朝着赛维塔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决斗坑。
战犬们像是迎接冠军似的将他的名字喊了又喊,热闹的气氛狂热地蔓延,炙热无比。
赛维塔站在泥坑里,冷风吹过,血液凝结。他皱起眉,感到一阵寒意。
十分钟后,他站在了卡里尔面前。
他小队内的药剂师瓦肯德万·莱尔正在为他处理伤势,药剂师的动作很快,手艺也不错,唯独力道重了点。赛维塔的眼角一直在抽搐,不过,尽管如此,他却还是用平静的语气开了口。
“很抱歉,我输了,教官。”
“这种事就别道歉了。”卡里尔说。“我不觉得你对我有什么可道歉的,你真正对不起的人是自己,赛维塔。为什么不用链锯戟呢?”
第一预备役抬起头来,语塞的表情十分明显。卡里尔却保持着耐心,又问了一遍:“你明显更擅长链锯戟吧?”
“我——”赛维塔抿起嘴,摇了摇头。“——但我拿上链锯戟也不一定打得过他。”
“那么,没有尽全力就输掉,你甘心吗?”卡里尔微笑着问。
赛维塔缓慢地握紧了右拳。
“失败后为自己找理由辩解是人之常情但是,在成功与失败尚未揭晓之时就为自己准备好退路和理由的话,只会令人越来越弱吧?”
卡里尔仰起头,表情若有所思。
“一往无前是条愚蠢的路,不过,两点之间倒也是直线最短。你认为呢?”
“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赛维塔木着脸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