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同时,他终于缓慢地眨了眨眼。左眼皮率先降下,然后才是右眼。
这种刻意为之的行为让帝皇叹了口气,他抬起右手,用手指摩挲起了左手手腕上的金色护腕:“这并不好笑”
“我并未笑过。”
“是的。”帝皇说。“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
卡里尔咧开嘴,缓慢地笑了。这是个赤裸的、毫不掩饰的嘲笑。它光是出现在他的脸上就已经足够使人吃惊,更不要提他此刻正在嘲笑的对象。
不过,虽是如此,帝皇却表现得更加轻松了一些。他向后靠去,倒在了椅子的靠背上,紧接着便皱起了眉。
“看来你也意识到它们不怎么舒适了。”卡里尔微笑着说。“太华贵了,每个细节都面面俱到,雕刻的纹理细密到令人吃惊所以,它才会一直硌着伱的背。”
“这是我第一次使用它。”帝皇侧过身,开始用手指抚摸椅子的靠背。
他观察着这把更为巨大的鎏金之椅,尚未佩戴面具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不加掩饰的真情实感。这种感觉不应出现在人类之主身上,它太人性化了,它几乎算得上是一种脆弱的集合。
它是如此的令人不想直视。
卡里尔移开视线,观察起了会议室墙壁上的那些油画:“你还有几分钟的时间能显露这幅表情,陛下。”
‘帝皇’选择沉默以对。
他的视线一时之间漫无边际,在室内四处遨游。他陷入了他经常陷入的那种沉思之中,额头上的桂冠仍在散发光芒,身躯高大,强壮到完美。
但这只是谎言,卡里尔凝视那光辉,用目光使它们退去,随后,他便看见了光芒之下的真面目。
一个无法尽责的父亲,一个痛苦的友人,一个自责的先知。
卡里尔轻轻地叹了口气。
“何至于此呢?”他听上去几乎是在抱怨。
“时间太少了。”帝皇站起身来,主动结束了他的‘几分钟’,再度带上了那张半真半假的面具。
他的野心和他强迫自己糅杂于内的无情混杂在一起,使这张面具成为了一种可怕的象征。他将那把椅子轻轻挪开,并用手指搭上了它的靠背,缓慢地握紧了,形如握剑。
“而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