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着,卡里尔观察着四周,雨幕潇潇,蒸汽从钷素火坑中弥漫而出。泰坦的身影在地平线那头依旧清晰可见,这场代表着胜利的盛宴仍在继续,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刚刚开始。
焰火发射,照亮天空,士兵的歌声夹杂着低吟浅唱被微风裹挟着从那边吹来,乌兰诺的这场雨看样子还要持续很长时间。
雨滴落至肩头,蠕动的阴影不厌其烦地等待着它们的到来,将每一滴都细嚼慢咽,吞进腹中。渴求,却绝不贪婪,它没有追寻那些不属于它的雨。也正因如此,卡里尔才没有理会它。
他已经离开了那座高台,此刻正在大陆的另一端漫步。这里的景象并不如何美丽,一片先后被兽人和战争摧残过的土地要怎样才能称得上美丽呢?但它自有一股肃杀之气。
因此,美丽反倒成了无关紧要之事。
当然,这一切都和卡里尔无关。
保持着来之不易的理性,他将思绪转回了不久以前,转回了高台之上。
平心而论,人类之主并不能算一个多么高明的演讲家,至少这次,他表现得并不如何高明——他既没有声情并茂地描述过去,也没有雄心壮志地展望未来。
比起‘帝皇’这个头衔应该做的事,以及身份的尊贵来说,他在那座高台上说出口的话简直少得可怜,但他也的确做了他该做的。
他感谢了士兵们的付出,缅怀了逝去的亡者。在说这些话时,他的语气很轻柔,并不像是帝皇本人在讲话。然后,他便直接了当地切入了问题的重点。
他宣布他将离开大远征的前线,回到泰拉去做一些他早就该做的事。他还宣布,他将把战帅这份代表了职责的领袖桂冠交给荷鲁斯·卢佩卡尔。
他确信牧狼神能够代替他统筹全局,做好他该做的任何事,他希望所有帝国军队都能像服从他一样服从荷鲁斯的命令。
有多少人会因此感到不适应,又有多少人会在心中对此提出异议?
卡里尔没有答案,但他看得出来荷鲁斯当时在高台上的强颜欢笑。多数原体们倒是真心实意地为他喝了彩,比如圣吉列斯,福格瑞姆,罗格·多恩,罗伯特·基里曼
至于不赞成,或者说,完全反对的那一派
卡里尔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