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他没有给出任何正面或负面的回答,沉默得简直像是一座午夜中的雕像。
“洛珈变了。”安格尔·泰深吸一口气,方才吐出这个单词。
这个词语经由他的喉咙吐出,被颤抖的气息变成了软弱的证明。只有天知道安格尔·泰到底有多痛恨这一刻的自己,可他没有办法——光是说出这件事就已经要令他失去理智了。
他咬紧牙关,用一种扭曲的表情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我知道这件事不应该向你汇报,实际上,如果我的原体仍然能保持正常的神智,我一定会劝说他放弃这个想法。可他已经不正常了,他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得像”
安格尔·泰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默。
“像什么?”卡里尔轻声追问。
他没有给怀言者喘息的时间。残忍,真实,冷酷——但他的眼神中却带着怜悯。
老牧师看见了这一幕,诵经声突兀地变得更大了,他开始不断地念诵神皇与神子的赞美诗,众刃之主的名号在他短短的一句经文中出现了足足五次。
巴图萨厌烦地抬起双手,戴上了头盔,想以此隔绝一点声响。他已经快受不了赫摩特了。
怀言者内失去信仰的人不在少数,没有几个信徒在被神明当面责罚以后还能保持虔诚的,至少巴图萨自己不行。但赫摩特·拉克鲁斯不同,他是另一种人。
一种虔诚到认为哪怕完美之城再毁灭一次都不过只是另一场考验的人——毫无疑问,他疯了。
可谁又没有呢?头盔内,巴图萨自嘲地想。
“他像一个祭坛上的泥偶。”
安格尔·泰低着头呢喃起来。
在这一刻,他虚弱而盲目。不是身披铁甲的阿斯塔特,反倒更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攀岩者。究其一生都在向上攀登,用手,用脚,用虔诚之心然后,突然在某天瞎掉了。
他再也感受不到任何阳光。
只有黑暗,唯有黑暗。
他被困在了里面。
安格尔·泰似哭非笑地继续讲述。
“他宣讲信仰,劝人信神,他的脸上满是狂热我见过他从前的热忱,那和他现在的狂热完全是两码事。他在变化,逐渐变成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