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颤抖
或许只有一秒钟,又或许过了一百万年——在苗床的最中央,在那病变的血肉汇聚之地,有一个腐烂的人形开始缓缓站起。
他的皮肤是灰色的,皮肤与肌肉尽皆腐败,甚至能直接看见骨骼。苍蝇们为他偷窃来死亡寿衣的盔甲,将不同人的动力甲安置在了这个叛徒的身上。
他则开始拔高,骨骼爆裂,泰丰斯抽搐着弯下腰,从喉咙中吐出了一大块灰褐色的黏液。他的背部隆起,龟裂的号角与长笛从中绽放,透出了动力甲的保护,深绿色的雾气从中真切的涌出。
泰丰斯直起身,开始微笑,一根扭曲狰狞的独角从他的额头上方蔓延而出,在他的颤抖中显露于世。
一股寒意袭来。
“你到底是什么?”莫塔里安问。
“你不妨自己去寻找答案。”泰丰斯耐心地回答。
“这艘船——”他挥挥手,做了个手势。“——去吧,我就在此处等你,莫塔里安。你可以走遍坚忍号来寻找这个答案,你会找到它的。”
“我情愿先杀了你。”
泰丰斯笑了,并主动从苗床中走了出来,张开了双臂:“那就来吧,你可以试试看,我同样也是答案的一部分。”
莫塔里安大步踏去,镰刀挥动,在眨眼间便于泰丰斯身上制造出了十数条深可见骨的伤口。他的盔甲和血肉长在了一起,是腐烂且病态的,防御能力却比它们崭新时还要强。
不仅如此,原体甚至觉得镰刀切进他血肉中的触感和砍一块石头没什么两样。但这怎么可能?这一切——到底是什么?
泰丰斯独角下的那双眼睛耐心地看着他,并在这之后摇了摇头。
“你现在杀不死我。”他如是说道。
“慈父注视着此处,我已被祂保护。我无法死去,我没有终结,我是病变的源泉,癌症的化身。我承受痛苦,播撒痛苦,蔑视痛苦。我在生与死的界限不断徘徊,我是一种病态的永恒,莫塔里安,我不会死。”
对此,原体的回答只是沉默着继续挥动武器。与此同时,他将刚刚的对话与录像附带着神经链接打出的一段文字,传讯给了佩图拉博。
“你不会死?”他嘶哑地问。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