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分解力场关闭,将斧头挂回了腰间。叛徒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像是正在积蓄力气——意识到这件事让兰恩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碰上了一个愿意说些什么的敌人。
不过,这点意外很快就被另一种可笑的荒诞击碎了。因为他发现那叛徒的脑袋下垫着块碎石,它的侧面有一行被人用刀刻下的小字。
“帝皇庇佑。”兰恩大笑起来。“真有意思,怀言者。”
“他们——”叛徒嗬嗬地从喉咙里吐出肺部残留的空气,挤出了最后一句话。“——已经疯了,他们什么都会做杀了他们,帝国之拳,就像你们杀死我们。”
兰恩无情地看着他,直到他死去。
“叛徒居然向我祈求复仇?”他摇摇头,抬眼看向正在猩红燃烧的天空。“这世界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
他当然不会有答案,实际上,就算将时间再往后推进一个泰拉时,将视角转换到他和他的部队千辛万苦抵达的皇宫东线,他也不会知道答案。
那个时候的他,会深陷厮杀之中。他会忙着在混凝土与砖石的废墟中和怀言者们互相撕咬,让防御阵地与作战阵地来回转换
帝国之拳久负盛名的传统正在被一点点抛下,每一个还活着的人都在这场战争中转换了面貌,就连他们也不例外。
好在,多恩的子嗣仍然没有忘记应该如何进行战争。在像狗一样呼吸撕咬的间隙,他们会想方设法地守住抢回来的每一寸土地,然后保持推进,团结一切力量,一点点地和叛徒与恶魔们作斗争。
这场战斗已经变成了一种沉重的消耗战,以及拉锯战。
他们还是守军,但这一次,他们没有城墙可以依赖,也没有过剩的补给和能够精准打击到每一个敌人的饱和式轰炸——有时候甚至连坦克都没有,辅助军们不得不以肉身顶着炮火冲锋。
在那个瞬间,法夫尼尔·兰恩会意识到一件事,或者说,一个问题。他会看着倒在自己身边的凡人们,衷心地发问。
伱们为什么这么勇敢?
我们有陶钢,有超人的力量,有能够躲过子弹的反应速度,而你们有什么?
他当然是没有答案的,就像是艾泽凯尔·阿巴顿一样。区别只在于,法夫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