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哪一年,哪一年?”它开始喋喋不休。“现在是什么时代,什么时代?你还能坚持多久,迷途之者?”
“你还可以长途跋涉多久?回头看看吧,你的靴子上已经沾满了血迹。回头看看吧,旅者,正身处一片满是镜子的迷宫,你将要面对的将要看见的将要杀死的都是你自己的倒影。你以为你正在做伟大之事?不,你正在慢慢地杀死你自己。待到旅途终结,你的生命也将迎来终点”
卡西多里乌斯转过身,将兽骨短刀插入了一个躯体的胸膛。那东西有一张苍白的脸,要说英俊倒也谈不上,顶多只能说有个人样。
他的眼眶深深地凹陷了下去,陷在里面的那双眼睛遍
布血丝与漆黑的斑点。他的鼻子下挂着两行血液,流过了乌黑的嘴唇。他的脸上满是肿胀的伤口,充斥着一种极度恐慌与不安的神情。
卡西多里乌斯很熟悉这张脸。
他拔出刀,它尖叫着倒地,它的眼睛是两盏黄澄澄的提灯。
尖叫声开始在林间回荡,卡西多里乌斯闭上眼睛,摇晃着倒在了雪地里。
――
大概又过了七百年。
或许是七百年,或许是八百年,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重复地行走在不断轮回的历史之中,因此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虚无。不可和人沟通,不可和人交流,不可停止,只有前进――永无止息,永无尽头。
卡西多里乌斯看着河流,沉默。他身后传来尖叫,一把链锯剑卡在了某具躯壳之内,正不断地制造破碎的血肉。
那东西没有反抗,只是不停地喊着卡西多里乌斯的名字,像是他们早就熟识。是朋友,是家人,是亲密的爱人,志同道合的伙伴